是顶贵的,还有,砂石材料也不止姨娘说的这么多,奴才有进货单子的。”秋管事打着哭腔道。
默言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核算的材料少于实际所用?这个简单,北渡码头有不少泥瓦匠,找个能管事的来,问问府里二十米长廊翻新,得需多少材料。”
侯夫人脸色铁青。
虞妈妈抓起桌上的砚台就向秋管事砸去:“你还有何话说?夫人何等信任你,你平时贪些小钱无可厚非,可你这是要挖修府的墙角吗?”
秋管事向侯夫人磕头:“奴才该死。”
虞妈妈跪下:“夫人,是老奴管教不严,老奴这就把他送回去,让他老子着实打一顿”
桂妈妈道:“府里这两年的开销都是大爷提供的,虽说大爷如今受皇上赏识,俸禄不低,但两府一大家子的开销可不是小数目,再遇上这些个蛀虫肆无忌惮的贪没亏空再厚的家底子,也有难掌住的那天。”
“放肆!”侯夫人冷喝:“你的意思是,咱们两府都是阿颂养着的?侯府每年的田庄铺面没有入息?承赞也有俸禄”
六品小吏,一年的俸禄不吃不喝也不过两百多两,还不够秋管事贪污一次的。
但桂妈妈不敢再顶撞,跪下道:“是老奴多嘴,老奴也是气愤难平,夫人您自个儿的月例也不过百两,还比不过个管修缮的奴才。”
“轰出去吧,以后不许再踏入侯府半步。”侯夫人疲惫地挥挥手,又对管家道:“这些个管事都要细查一遍,做过了的,全都轰走。”
管事娘子们齐齐跪倒,一时山雨欲来,乌云布顶,虞妈妈瞪着默言,那眼神象要剜了默言一块肉似的。
“你不是有本事吗?大清查的事,由管家带着你主持。”侯夫人起身,伸手时,虞妈妈还愣着,青荷忙伸出小臂让她扶着,侯夫人看了虞妈妈一眼,走了。
虞妈妈也没追上去,仍愣在原地。
侯夫人一走,管事们一个个都瞪着默言,如同默言挖了他们的祖坟一般。
回芜湖院的路上,默言扯住桂妈妈:“妈妈这是在帮我吗?”
桂妈妈面无表情,淡淡问:“姨娘觉得呢?”
“水至清则无鱼,哪个府里都会有贪财的管事,或多或少都会贪点,我才进府,又是个没正式名份的妾,妈妈何苦将我推到火堆上烤?若只是秋管事一个还好说,如今让我查所有的管事,是让我把府里所有人都得罪干净,让我死都不知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