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也确实象缠趾留下的残痕,是小的疏忽了。”仵作佩服道:“没想到,顾娘子不仅胆大还如此心细。”
“不是老三,那此人是谁?”顾老太爷大惊道。
顾大老爷也很诧异。
顾二太太紧攥着丈夫的手,紧张得呼吸都快停窒。
“是车夫刘三,他的兄弟刘四在二房听用,六趾是遗传,秦大人可传刘四过来询问。”默言道,刘三是三房的车夫,他女儿在默言院里当差,是个三等粗使丫头,默言逃婚时只带走了春喜和秋欢,其他人大概都被二太太发卖或调至别的院里当差。
刘四很快被叫来,他果然曾是六趾。
“这是三哥?”刘四大骇,刘三是病死的,埋在后山多年,今日怎么会被挖了出来?
既然挖出来是刘三而不是顾知行,顾知行的棺椁在哪儿?
看来,有人故意将顾知行的墓碑给换到了刘三的坟前了。
难怪坟前杂草丛生,顾知行到底是顾家嫡子,顾老太太的亲生,老太太素来疼爱小儿子,怎么可能在他死后,如此凄凉孤苦,每年祭扫肯定是有的。
“老大”顾老太爷很震憾,将顾大老爷拉到一边:“老三真是被人下毒了?”
顾大老爷摇头道:“儿子也不知,不过,儿子中秋时去看过三弟,他的墓碑还是好好儿的,并无人动过。”
“因为被换的不是父亲的墓碑,而是刘三的,父亲墓并非在后山坡上,而是山顶。”顾默言道。
所以,秦承颂是被骗了,有人故意指引错误信息给他,就算挖坟开棺也不用害怕,反正那不是真正顾知行的尸骨。
所谓欲盖弥彰。
顾老太爷也不傻,再查下去,结果不问也知。
他一下子象老了十几岁,挺直的背也变得佝偻了,老眼中满是浊泪:“顾默言,就算你父亲不是被你气死,你犯的错也不可饶恕。”
默言泪盈于睫,当初她只是逃婚,并不想与人私奔。
犹记得那一晚,她在父亲书房,支支吾吾说想要退婚,不想嫁秦承颂,也把外头听到的有关秦承颂的品性传言转述给父亲,父亲当时并未斥责于她,只是让她不要着急,自己会去落实,若流言是真,会想法子退掉亲事的,父亲并示因她要退亲而生气。
父亲后来是向祖父提过的,祖父不同意,嫌弃秦孝玉的出身,一个外室之子,难得大雅之堂,加之大房二房都极力反对招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