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掐了个昏睡的诀。我顿感被困意席卷,眼皮一遍遍合拢,又一遍遍撑开,如有千斤重。
困顿中看不大真切,只依稀瞥见他背影匆匆,随着门开门合的动静离开了。
匆匆到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地步。
再醒来时,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我蒙头缩在被子里,懒洋洋翻了个身,正要继续补眠,却猛然睁眼。
‘照凡间俗礼规矩你对我这样做是要负责的。’
‘负责到底。’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些荒唐,我弹射般惊坐而起,再没了睡意。
这时,叩门声响起,我猛地心慌了一瞬:“谁?!”
门外一声轻咳:“是我。”
随即又是一声轻咳,扭捏支吾了半晌,才干巴巴地道:“因为听见屋里有动静,想着你可能醒了,所以来问问那个,要不要,吃些东西?”
我掀开帘帐,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瞥见门外站着的颀长身影,顿时臊红了脸搂紧被子猛缩回去:“不用了我不饿!”
说罢拨开帘帐的一角,探头探脑张望那道身影,只见他低着头犹豫了半晌:“你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想吃东西?”
我被问得一懵,不由攥了攥被子,纠结着应该怎么答。
还没纠结出个结果,门外的身影弯了下腰,片刻间又重新站起来道:“多少吃一些吧,饭菜我放门口了,你记得自己出来拿。”
我龟缩在帘帐里等了又等,直至外面那道身影彻底消失,才像个贼似的蹑手蹑脚踩下床,齐整好衣裳后把门轻推开一条缝。
虽然肚子不饿,可一晚上没吃东西,嘴里总是淡淡的没味儿。
我正撅着身子够餐盘,忽然被人一胳膊拽住手腕,抬头便对上美景又急又气的脸:“那登徒子昨晚是不是欺负你了?!”
冷不丁冒出个人来,端着一副严肃正经模样,把我臊红的脸都吓白了几分:“怎么样算欺负?”
“这种事仙尊也没教过啊?”美景大抵没想过这个问题,严肃的目光逐渐困惑,挠头嘀咕了半天,硬憋出一句,“比方说在你肚子里揣个宝宝什么的?”
我脸颊一热,想逃避这个话题,却又忍不住好奇追问:“要怎么样才算揣进去了呢?”
美景一脸呆滞地摇头:“不知道。”
我紧跟着投去一个虚心求教的眼神:“那要是没揣进去的话算不算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