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真的是雪!”
“终于下雪了,旱灾要过了!”
生产的女人已经疼晕过去,稳婆顾不得外面,关上门,用烧红的剪子剪去脐带,做好一切后,又替女人盖上被子,再拿襁褓将女婴裹好:“二夫人,外头下雪了,天凉。我替您盖上被子,替您女儿裹好襁褓,已经仁至义尽了。要害你们的不是我,死了别找我,别找我”
稳婆怀抱女婴,将动手的时候,扶青冷眸,一记手刀劈向她后颈。稳婆身子一晃,慢悠悠栽了下去。
与此同时,女婴从稳婆手中坠出来,扶青忙将臂膀圈下去,接住女婴,牢牢揽进怀里。这双手提过剑,夺过命,却从未抱过孩子。如今护着这摊软泥,他手臂发抖,掌心微颤个不停。
女婴弯了弯嘴角,发出咯咯地笑。
扶青怔了怔,眼眶泛有晶莹:“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女婴额头闪烁着浅蓝色的狐纹印记,扶青掌中聚光,封住那枚印:“你知不知道,你的这抹笑,是我付出多少代价换来的?清清,我从前说的都是气话,都是哄你的。我我”
他埋头,落泪,额心抵着额心:“我爱你。”
扶青挑开帘纱帐,帐中女人尚未苏醒。她盖着薄被,掂着软枕,脸颊上汗珠晶莹。
扶青将女婴搁在紧挨着女人的地方,轻轻拢过被角,盖住了一大一小。做完这些,他回眸望了望倒地的稳婆,眉宇深凝。
窗外,雪渐渐大了。
扶青至府门外,赤红袍子变成浅灰色的衣,化一杆拂尘在手,扮作了云游四海的道袍方士。
秦大人年将而立,尚未留须。此刻,正赔着笑脸恭送柳家府上的门客:“先生是柳大人最为看重的门客,烦请先生,一定别忘了向柳大人呈上我的拜帖。只要能得柳大人垂青,在下一定奉以先生厚礼。”
扶青扬了扬拂尘,走过去:“府中有贵女降生,家主大喜。”
门客望着这位道袍散人,没说话,也没走。
秦大人愣了一愣,微怔道:“你说什么?”
扶青道:“今日天降瑞雪,大人的妾室产下一女,大人竟然不知?”
秦大人抖了一抖,声压得低低的:“已经产了啊”
扶青看他半晌,道:“旱灾之年,贵女降世,建州瑞雪,君妻命格。”
门客眉目一亮,秦大人错愕道:“君妻命格?”
“海棠苑庶出女乃君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