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少爷,怎么会为了这种事责罚少爷呢?”
所谓“这种事”,乃是不值一提又不起眼的小事。而我被人纳妾,的确只配称为“这种事”。或许,对秦府上下的每个人来说,庶出女儿给人做妾没什么意外的,即使意外,也是我高攀了柳无殃的那种意外。没人问我委不委屈,没人管我愿不愿意。除了娘亲,除了奇奇,除了这位捧着荆条跪一整夜的傻哥哥。
远望着,他背影摇曳,很是凄清:“哥”
秦子琭半侧过来,眸子紧了一紧:“谁让你穿成这样的,把衣裳换了,簪花摘了,回房去!”
他眼睛红红的,头发也不那么规整。我走过去,整了整他的衣裳,捋了捋他的发:“哥,后面没路,回不去了。”
秦子琭手一松,眼一闭,荆条掉了下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柳无殃去见你。”
秦子琭跪着,与我站着差不多高。我偎在他怀里,就像偎着娘亲一样:“哥哥真的相信,他是见了我才要纳我的吗?我还记得,娘亲出事的那日,哥哥说,如果一个人从未见过你却要刻意接近你,那这个人一定有目的。他是有目的的,怨不得哥哥。”
秦子琭抽噎道:“哥求你了,回房去,把门关上,别出来。”
眼泪浸在眼眶里,我咬牙,憋了回去:“老爷把奇奇绑了,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我不能撇下她不管。”
大大小小开始催促,我从他怀里退出去,默默道:“我很羡慕大小姐的凤冠霞帔和红妆十里,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从来都不奢望。我要的很简单,一顶正红小轿,一件正红嫁衣,还有个眼睛里只有我的夫君,这些就够了。可我没想到,连这些也是奢望。”
许是怕秦子琭抢人,大大小小一左一右拽着我,手劲儿扣得死死的。诚然,秦子琭确有抢人的打算,可他刚一起身就被家丁护卫团团围着。隔着十几个人,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急促,嘶哑,且越来越远:“子暮,回来,别去,别去,别去!”
角门外一顶四四方方的轿,轿身铺以浅红色的缎,没有垂璎,没有花绸。与秦子玥出嫁时的八抬大轿相比,窄小了一半不止。两个轿夫一前一后,加上大大和小小,勉强算个四人小轿。
轿夫压着轿竿,大大则拨开轿帘子,不紧不慢道了声请。我不大情愿地钻进去,就像囚犯钻进牢笼,轿帘子一放,整个人都压抑了。
起步后,大大小小一路并行。许是太无聊,她们走着走着就开始磨嘴皮,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