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骇人:“仙有仙路,魔有魔路,你们不好好走自己的仙路偏要来找死,是觉得孤杀不了你们,还是觉得,孤不敢当着她的面杀你们?”
重华缓缓道:“敢问君上,倘若重华与师叔不来,君上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等她随君上入魔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吗?如若子暮不愿留在魔界,那时,君上可会放她出来?”
漫天大雪,山风吼叫,扶青笔直站着,衣摆随风翻覆。
谬齑道:“秦子暮,两年前我就说过,你若不与霍相君保持距离,迟早会害了身边的人。那时候你是怎么答我的?你说,即使霍相君伤害别人也绝对不会伤害你,可结果呢?你娘不止是被霍相君害死的,更是被你的天真害死的!现在怎么,你还要这样下去吗?”
我被扶青牢牢束着,脑子里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问什么,也不知道该答什么,只好埋下头,一言不发。
谬齑又道:“城西那遭,有两个人拿麻袋绑你,霍相君杀了一个,另一个逃了。逃走的那个死在荒郊,你可知是谁做的?便是你身边的这位红红,这位魔君!那人纵使有罪也该交由官府发落,砍头坐牢发配充军都是他该受的。可君上大人不但杀了那个人,还烧烂了人家的身子,其心之阴狠,其手段之歹毒!跟他走,你也不怕把自己喂了狼!到时候,你在魔界想逃逃不了,日子过得恐怕比在秦府还惨!”
忽然,我想起柳无殃曾经说的——听说,荒郊的那位是青火灼烧而亡,杀人者一袭红衣,甚鬼魅。
荒郊,红衣,青火
我不敢再回忆了,只想立刻从他手中挣出去。可他现在就像柳无殃勒我手腕时一样,力气很大,大到难以想象:“你放开我,放开我!”
扶青埋下头,额间一朵火纹,殷红刺目:“放开你?放你去哪?你答应过我,要跟我走的。”
重华拂来一道剑光,扶青左手圈着我,右手抵挡剑光,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我在他手中挣扎,又拍又打,扶青用指节抵住我喉咙,警告道:“再动,我掐断你的脖子!”
我拼命反抗,指甲抓破了他的手:“你不是红红,你不是红红,红红不是你这样的!”
重华把剑锋插进雪里,一抬手,扬出厚重冰霜。扶青将冰霜打了回去,冷笑道:“你觉得,红红该是什么样?红红一直这样,从未变过。骰子尚有六面,你只看到一面便将这面当做全部,那是你蠢!你以为重华是怎样的,你看到的重华也不过是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