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反手那么一指,便撞见扶青目光深幽地倚在门口。幸而,浴房有烧好的热水,我便褪了衣裳躲进澡盆子里直到现在。一整晚都耗过来了,天亮后他必得去议事,此时出来岂非功亏一篑?
她起身从屏风架上取来雪白的浴帕:“快穿衣裳吧,主上若想走早就走了,若不想走你就算变成鱼也迟早被他给捞出来。”
我嘁一声道:“有胆子就来,鱼好歹长着鳞,我现在他捞个试试?”然后爽爽地展了个懒腰:“快,把花瓣撒进来,摘这么多别浪费了。”
她果真倾篮而下,险些把我淹没在花海里:“你就折腾吧,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主上禽兽起来是真的很禽兽!”
我将花瓣一片一片贴在脸上、肩膀上、胳膊上:“扶青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她忽然凑拢我耳边,很神秘地道:“从前有一女子,时爱跟主上闹脾气,每每发作都以洗澡为借口对主上避而不见。直到有一天,主上把女子从澡盆里捞出来,并在血脉传承的问题上与之进行了深刻友好的交流。”
人家洗澡,他把人捞出来深刻友好的交流?我不禁感叹道:“那女子洗澡还穿着衣服啊!”
芍漪嘴角一抽:“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正儿八经地与她分析:“倘若女子没穿衣服,定会当场给他一记耳光,那又何来‘深刻友好’的交流呢?所以,女子必然是穿了衣服的呀。”
芍漪咬牙切齿地抽了口凉气:“就算女子穿了衣服,那也说明主上在澡盆里捞人这方面的的确确很有经验!”
我看向她:“那又怎样?”
芍漪幽幽道:“我怕你真的会被他给捞出来。”
我把玩着红彤彤的花瓣,漫不经心道:“若真是这样,那我就喊非礼,然后他跟霍相君打起来,直打到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场面定然比话本里写的还要精彩。”
芍漪一懵:“这同相君公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就拿七年前来说,某个有妇之夫逛青楼,结果被自家媳妇儿举着菜刀乱砍。倘若此人尚未娶妻,哪怕逛一百个青楼也犯不着挨刀子。然事实是,此人非但娶妻还娶了个母夜叉,非但娶了个母夜叉还敢色胆包天寻花问柳。既不能洁身自好,那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也算不得冤枉。现如今霍相君就是那个母夜叉,扶青若敢寻花问柳,可不得砍他?诶,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比作青楼女?
我将十几片花瓣团入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