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散乱衣衫不整,连鞋子都不穿,你成何体统啊!”
“”
我现在信了。
的确是午时三刻。
可为什么午时三刻天上还有星星啊!
我急忙掉头逃回去,关上门插上闩,拿篦子梳头的同时还不忘翻箱倒柜找衣裳。老古板在院子里骂骂咧咧,芍漪却淡定得出奇:“你冷静点儿”
我单拎着裤腿上蹿下跳,篦子挂在头上,襟带拧成乱糟糟的结:“你先让他冷静,连续两天睡过头,我会被吊起来毒打的!”
芍漪大约见惯了这种阵仗,抚了抚额,道:“主上令天色停在卯时,还命送糕点的人留下话来,说等你醒了再读书。所以,老先生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一下定住了:“真的?”
窗外满天星斗,芍漪伸手指向最大的一颗:“你以为,谁最有资格动用时令术法改变昼夜?”
我衣发散乱地躺回被窝里,翻了个身,慵懒道:“那我再睡会儿。”
芍漪一愣,连忙过来拽被子:“主上可还说了,若你得寸进尺不肯起床就让老先生用船桨那么粗的戒条打你一百个手板心!”
“”
两个时辰后,日高三丈,风清云朗。
老古板扛着戒条晃来晃去,并时不时敲我的头,文绉绉附上一句:“尔懂否?”
梦里的男人应该是个色狼,他亲了那个姑娘。我捧着书,眼神中透出一丝丝鄙夷和一丝丝意味深长:“尔懂,尔懂。”
老古板脚步一顿,嗓门拔高几分:“尔懂否?”
可为什么姑娘不扇他呢,难道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春梦?我点了点头,表情逐渐变态:“尔懂,尔懂。”
老古板一戒条敲桌子上:“我在问你懂不懂!”
我一个抖擞,顺着桌子腿儿栽了下去:“尔懂!不对,我懂!”
老古板揪着耳朵把我从地上提起来,胡子吹得一翘一翘的:“是吗?我倒要听听,你都懂了什么?”
我脚尖踮地,咿呀道:“学习需秉承钻研之心,寻根究底,不耻下问。所以我懂了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不懂什么。若事事都懂,又如何凸显老师的智慧呢?”
老古板花了半天时间思考这番话:“你到底懂还是不懂?”
我摸着耳朵嚷了几声疼,慢吞吞道:“书上该懂的都懂了,可书外还有不懂的,不知能不能向老师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