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霜寒雪,却甘为卿一人,做痴儿郎矣。’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扶青在美人手里栽了一次,千回百转终于还是栽进美人手里了。情之一字果然能把男人变傻子,我摇头叹了口气,几分无奈道:“我并非不顾及你,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说的话怎可与今天混为一谈?”
扶青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从前扶青是断袖,对女人根本毫无兴趣,我自然没什么可避嫌的。然昨日,他亲自把香粉送到映月楼,便是在感情上为紫虞正了个名分。至此以后,哪怕紫虞吃醋,也醋得理所应当。而我明知道扶青不再是断袖,也明知道紫虞会有所介怀,却还像从前那样没分寸,那我成什么人了?
果不其然,我悄悄回头一瞥,目光与窥伺过来的兵将撞了个正着。他们纷纷避开与我眼神交汇,不是埋头就是装没看见,独剩下我无地自容。
我不自在道:“扶青哥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求你的。”
扶青瞥一眼手里那件袍子,闷哼了一声,不悦道:“我便知道,若无事的话,你也不会主动来找我。”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指了指这扇门,小心翼翼地:“能进去说吗?”
扶青背手静立在宫门前,回眸看向那些兵将,眉宇轻轻地一挑,再横我一眼道:“为什么要进去说?”
为什么?因为你如今不再是断袖了,所以我得小心避嫌,这话说不出口啊!
扶青推门进去,悠悠地走出十余步,再回头看向一脸呆愣的我:“还杵在那儿做什么,不是有事求我吗,进来吧。”
“哦,来了!”
我应一声,忙不迭小跑进去,关门时却瞥见卫兵们俯首低语。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若传进紫虞耳朵里,她定然又要恼我。且这回,她有了名分,恼也恼得名正言顺。
无论是靠近霍相君引得扶青不满,还是靠近扶青引得紫虞介怀,到最后都是我倒霉。尤其这位君上,看似孤身一人实则朝秦暮楚,曾经还偷摸着去逛人界的青楼。辜负清秋,辜负霍相君,指不定哪日辜负紫虞,为自己的桃花册新添一笔风流债,我小小年纪哪能招架得住那么多醋坛子?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扶青才对,要想活着跟在他身边还是得赶紧寻个夫君啊。
回到芳华室,扶青疲惫地躺下来,手捏成拳支颐着额角,闭上眼睛慵慵懒懒地道:“又闯了什么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