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青闭眼的间隙,我瞥向角落里那面镜子,脑中一片混沌。
‘辽姜绝非等闲之辈,行云居亦非等闲之地,潜进去找人还不被察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能得到清虚镜,再以清虚镜查探行云居,总比以身犯险更来得安全。’
‘既有这个机会,那何不加以利用呢?’
辽姜身为四魔之一,地位只在扶青奉虔之下,法力定然与霍相君和司徒星相差无几。而行云居内,上至念棋下至一干侍仆,都是跟随他数千年的心腹。想潜进去找人,还要保证不被察觉,于我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听书说得对,既有这个机会,为何不加以利用呢?
我巴儿狗一样凑上去给他捶腿,扶青睁开眸子瞥了一眼,指尖弹灰似的一扫,轻轻给拨开了:“有话直说。”
我蹲坐在脚踏上,屁股墩儿往前挪了挪,两只手趴在床沿边盯着他道:“昨天晚上,你不是在碧滢小筑布了个结界吗,可不可以尽快帮我再布一个结界啊,最好是除了自己人以外旁人都进不去的那种。”
扶青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怕有人闯空门么?”
我哼唧一声,食指搓了搓鼻梁,话里透着几分委屈:“昨天夜里,有只蛾子欺负我,还把我扑棱在地上了。”
扶青淡淡哦了一声:“所以呢?”
我坐正了些:“被师父拖拽的前一晚,我觉得脸上很痒,总睡不安稳。你一大早送红豆糖糕来的时候,解释说庭中植了晚香玉,许是飞蛾夜里闻见味儿,扑花来了。所以我猜测,定是那蛾子扑到房间里,还在我脸上爬来爬去所以才会痒的!”
我努了努嘴,并把素巾子翻开,将里头的瘀斑指给他瞧:“你看看我脖子,你再看看我这张嘴,指不定就是那只臭飞蛾干的!”
扶青冲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等过了半晌子,才闷闷道:“从未听说,飞蛾除了扑火,竟然还会扑人的?”
我没察觉的是,扶青无辜的眼神里,还带着些心虚和狡黠。只一味点头,像攀住救命稻草一样,牵住他袖角几近崩溃道:“所以啊,快布个结界吧,否则我迟早让它给欺负死的!”
扶青一脸泰然自若的表情:“你睡觉把门窗关牢实就是了,为一只飞蛾布结界,会否太小题大做?”
我最终目的是奔着清虚镜来的,可没切入正题就开始碰壁,这如何能忍?想了想,不死心又道:“其实不止飞蛾,碧滢小筑里闹鬼,还是一只特别凶残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