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还未来得及打理。
荒草横生,风吹过,草木簌簌作响。
屋中没有点灯,赵鲤躺在拔步床上。
喝下去的药有安神效用,她睡得很沉。
只是左边身子像是贴着一块冰,冻的她嘴唇发白。
耳边有人神经质的呢喃:“压到我头发了。”
窗外夜风呼呼作响,卷起的草叶石子拍打在窗棂上。
“压到我头发了。”那声音絮絮叨叨,逐渐暴躁起来。
窗棂啪嗒一声洞开,风卷得床上青布帐子哗啦翻卷。
一只惨白的手缓缓黑暗中探出,伸向赵鲤。
“什么?你把沈大人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安置在了芳兰院?”
一个右手齐腕而断的男人猛的站起。
身前方桌吱嘎一声推开了些,桌上酒瓶砰的掉在地上。
“祸事了,祸事了!”
断腕汉子叫齐海,伤退之后,在府衙之中兼着养老的门房闲差。
李管事寻他喝酒,提及此事,没想到他反应如此之大。
李管事一惊暗道不好:“可有不妥?”
“大大的不妥。”齐海面色铁青,阴测测道,“那里,闹鬼!”
“啊?”
“别啊了!”齐海走至屋角,单手操起长刀,“走,去叫上卢爷,可别出大事!”
“好,好!”
李管事这次再不敢嘴硬,跟在齐海的身后,疾步走出。
同样的话从张氏嘴里说出是怪力乱神,从齐海嘴里说出却是完全不同的分量。
近几年大景怪事频发,已经到了必须重视的地步。
而不是从前的传说故事。
齐海口中所说的卢爷,就是镇抚司中公认有本事的百户。
去年遭遇过一起诡案,涉案人员只他一人活了下来。
从此便有了些异处,专门负责这方面。
李管事跟着齐海一路疾行,来到前庭值夜的班房。
“发生何事?急匆匆的像什么样子!”
卢照是一个壮硕的中年人,浓眉大眼,一眼看去就十分靠谱。
齐海不敢耽误,急忙道出来意:“昨夜沈大人带回来的姑娘住进了芳兰院。”
卢照面色一变:“谁安排的?”
“回,回卢爷的话,是小人的安排,小人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