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大夫也需要时间的!”
张妈妈没好气说完,放下捂在鼻子前面的帕子,转头看向赵鲤:“这院中住着的是萱娘,生了病。”
“你就在这先伺候着吧。”
张妈妈本想用这恶劣的环境,吓唬吓唬赵鲤。
没想到赵鲤直接点头:“好啊!”
她也是为了来查南斋的,也不是来接客的,能呆在这伺候就伺候吧。
张妈妈一哽,连道几声好,而后拂袖而去。
院中只有赵鲤和那个怯生生的丫鬟。
这小丫鬟垂着头,搅着手指,不敢看赵鲤,又矮又小,手上满是茧子。
赵鲤看见她的手,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
她心中一软,问道:“你叫什么?”
小丫鬟飞快的抬头,又垂下头去:“我叫小草。”
“小草,我叫阿鲤。”赵鲤走近了一步,想要摸摸她的头。
小草却反射性的举手,护住了头。
赵鲤的手一顿,小草却已经急急道起歉来:“对不起,姐姐我”
小草话还没有说完,屋中便传来一阵响动。
小草听见了声音,再也顾不上赵鲤,撒腿就往房里跑。
“姑娘,你没事吧?”
赵鲤听见小草关切的问,可是里边的人却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长串咳嗽。
赵鲤想了想,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闻到一阵恶臭,赵鲤猛的皱起眉头。
倒不是因为臭,赵鲤什么脏的臭的恶心的没见过。
皱眉纯粹是因为这屋中的气味太熟悉。
除了排泄物和药味,还有一种带着甜腻的臭味——是腐烂的味道。
屋子里又黑又闷,赵鲤走进去适应了两秒,才看清屋里。
小草手里抬着一个粗瓷碗,正小心的给床上一个女人喂水。
那个女人披头散发,极瘦,脑后枕着一个看着脏兮兮的枕头。
她似乎渴得狠了,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水。
赵鲤甚至能听见她吞咽的咕咚声。zw.ćőm
这女人喝够了水,缓缓的吐了口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看见了赵鲤。
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她急忙扯住没有被面,上面满是斑痕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但赵鲤已经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