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此时在张大受来了后,就搁下了朱笔,道:“皇爷以往都得咱家亲自去喊醒才行,甚至有时候喊都喊不醒,还得先抱起摇醒,更甚至遇着大冷天,赖床到要娘娘亲自去喝着他起他才肯起。怎么今个儿就自己起了,难道皇爷自个儿也知道今天是经筵,是外朝露脸的关键日子?”
张大受笑着道:“这都是老祖宗贤明,往常在皇爷身边没少以圣人道理进谏,才让皇爷知礼勤学!”
冯保因张大受是自己心腹,也就低声言道:“只是这也突然变得太懂事了!经筵上也比昔日于文华殿听讲认真许多,其神态也忒雍容端正了些!以致于好些文官眼睛都红了。”
说着,冯保就对张大受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午门管饭的怎么说?可有这些文官说什么跟咱家有关的闲话没有?”
“是!”
张大受答应了一声。
“进来吧!”
冯保如此吩咐后就让张大受离开了司礼监,然后才传了魏朝进来。
魏朝一进来就向冯保直接跪了下来:“给老祖宗请安!”
冯保头也没抬,只继续挥舞着手中朱笔,问:“皇爷收下了蛐蛐?”
魏朝回道:“是的,老祖宗!”
冯保听后笑了:“如此就好。可记得咱家给你说过的话?”
“记得!”
魏朝回道。
“重复一遍!”
“是!”
“老祖宗说,设法让皇爷做些开心的事,不用担心两宫太后不悦,到时候即便儿子被老祖宗重罚了,将来皇爷肯定还会念着儿子的好,还会因不能护佑儿子对儿子存有愧疚之心,自会在亲政后重用儿子。这是老祖宗给儿子将来能得皇爷恩宠的机会。”
魏朝回道。
“很好!咱家现在就去两宫太后那里,你到时候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等着你的就不是撵出去,而是一具棺材了!”
冯保笑着说了一句。
魏朝忙道:“儿子明白!”
冯保则离开了自己的司礼监值房,往李太后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