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像在做梦。”楼知秋觉得有些好笑,“三年前你打季中赛,我就在台下,一直看着你。”
“好羡慕你的队友,能和你一起打比赛。那时候觉得”
楼知秋仰头看了看场馆的吊顶,似乎回到了s9的msi,也是这样人声鼎沸,他坐在黑黢黢的观众席,渺小得像一枚尘埃。
“你离我好远啊。好像我永远也追不上的距离。”
他转过头来看庭雨疏,觉得怪煽情的,于是转移了话题,笑得牙不见眼,“然后你打完比赛,我也回学校,还要继续考试!天呐!那个落差,真是太难受了!”
“考试的时候老想着你,那天你开了直播!但是我看不了。所以我就用铅笔在课桌上写,‘糟糕的考试,糟糕的高中,糟糕的人生’,‘无法逃离’,但我考完试忘擦了”
楼知秋想起高中的糗事,尴尬又好笑。
“我们考试要打乱班级嘛我坐的其他同学的课桌,但是门口张贴了位次表后来,我被叫了大半年的非主流,我朋友说我是‘白来非’,我当时还不懂什么意思,查了查才知道‘夜来非’,一到晚上就多愁善感地矫情。”
楼知秋被自己尴尬羞耻地双手捂脸,整个人乱摇乱晃,仿佛想甩掉这段记忆。
有些事,平时不想起也就算了,一想起,就尴尬地恨不得就地刨坑。
庭雨疏望着他东倒西歪的样子,有一瞬间看起来好像,楼知秋要倒到自己肩上。
他从没有对一个人的过去这么好奇、这么在意,这么强列地,想要参与其中。
庭雨疏想象十五六岁的楼知秋,穿着那所自己读过的高中的校服,干净清爽。
时隔多年,庭雨疏还记得那件校服的款式,白色的短袖运动衫,青色的翻领,两肩到两袖,分别是一红一黑两条深色的牙线。
所有人都在考场上奋笔疾书,笔尖与考卷摩擦出欻欻的声音,少年的烦恼萦绕在楼知秋一个人的心头。
他无心考试,顽皮地转着水性笔,望着窗外的香樟发呆出神。
外面的世界在阳光普照下灿烂无比,鲜绿的嫩叶青彩飞扬,那好像是他的青春,也是他的未来。
楼知秋在短暂的尴尬过后,已经找回了自己强大的心脏,若无其事坐正,他轻轻咳嗽一声,状似无事发生。
庭雨疏目光下移,望见楼知秋双手交扣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手。
楼知秋刚说,庭雨疏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