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走了几步路,这才记起来这个场合并不是搜寻沧海遗珠的场合,而是
说大事的场合。
这样想着,刘宏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好了,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玄德,你方才在西园门口大声喧哗,惊扰了我的午休,你可知罪?”
“大声喧哗、君前失仪,这是臣的过错,臣知罪。”
刘备躬身。
刘宏微微一笑。
“那你准备接受何等惩罚?”
“陛下无论如何惩罚臣,臣都愿意接受,但是在陛下惩罚臣之前,还请陛下听臣一言。”
刘宏闻言,点了点头。
“你且说。”
与皇帝进行问对,刘备需要慎重。
于是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
“陛下,臣此来,并不是有意大声喧哗以至于惊扰陛下午休,实在有不得不为之理由。”
“什么理由?”
“臣要弹劾太尉张济、司空许馘。”
“哦?你倒是大胆。”
刘宏的话语听上去较为惊讶,但是面色上却没有惊讶,仿佛对此并不感到奇怪。
“吾国之三公,你区区令史,一人弹劾其二,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刘备摇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臣身为朝廷官员,事关国体,责无旁贷!陛下尽管惩戒于臣,臣九死不悔!”
刘宏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是天下人都能有玄德这般奉公体国之心,大汉天下何至于此啊?”
说着,刘宏看向了陈耽等三人。
“你等三人也是来到这里为了此事的吗?”
陈耽等三人立刻起身,站在刘宏面前躬身行礼。
“正是。”
“陈司徒,我知道伱素来为人正直,不过你也要弹劾太尉张济和司空许馘吗?”
“回陛下,正是。”
陈耽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双手递给刘宏:“陛下,太尉张济、司空许馘以一己私利而试图罢免天下二十六名郡守,引得天下震动不安,其人治下平民齐聚雒阳为郡守喊冤叫屈,雒阳城尽知此事,影响极大,陛下不可不查。”
刘宏挑了挑眉头,接过了这卷竹简,展开来看了看,又收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