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会议结束后,蝴蝶整整花了一个星期准备这次采访,几乎把网络上所有资料都翻阅了一遍,就算是坟里的新闻都翻了出来。即使这样,他的资料还是少得可怜。那些新闻说来说去都那么些话,完全没有创意,有些纯粹是生搬硬凑,记者做的就只是复制和黏贴的工作。
蝴蝶可不想这样。
她还记得那天庄有生看她时的表情,虽然也有笑意,但是这笑容那么虚假,牵强,还带着那么点鄙夷和不屑,在他眼里,她也许就和那些对于艺术都懵懂无知的娱乐记者一样,也是浅薄和鄙陋之辈。只会在这个圈子里像只惹人厌烦的苍蝇一样,整天东奔西走,挖名人墙角,爆料一些无聊的绯闻等,没事就会蹲点和狙击,以期搞到些照片,以此来谋生和混眼球。
她忘不了那种眼神,那是种伤害,伤害到了蝴蝶的自尊心。
她有心一定要写篇不一样的文章出来。这个念头无疑成为了一种压力,只要一想到这次采访,蝴蝶就感觉内心紧张。
今天蝴蝶特意装扮了一下自己,不想让自己显得很靓丽,但是要看上去沉稳简洁。她穿了黑色的大衣,高高挽着发髻,连耳环都没带,只是手腕上那只玉镯,通透碧绿,除此之外,身上一无饰物。橘黄色的手提包,算是衬托些黑色大衣,不然全身看上去太单色调了。
早晨出门前,她破天荒在大衣镜前徜徉了些许片刻,按平时,她穿上衣服很少照镜子,因为基本什么样子她自己心里知道,连梳完头,也几乎不照,只是洗脸时会照下,看看自己今天脸色好不好,有没有眼袋或者黑眼圈,皮肤上或者忽然生出个痘痘,她会照着镜子看要不要搞点面膜啥的。
来到办公室,按惯例,先给林漠田打了个电话,今天要先到他画室,然后再到他那儿。本来不用去林漠田的画室,但是因为他要先看看她准备的采访提纲,而他的画室里,既没有传真机,也没有电脑,只能亲自跑一趟上门。当然这只是借口,但蝴蝶不好推辞,作为介绍人,必须要尊重这一点。
办公室里编辑们基本还没来,蝴蝶若是要来办公室,总是很早就到,在签到簿上写上今天一天的安排,其实她也可以不用写,是那些编辑外出要写的,但是她觉得自己和那些编辑没什么两样,所以写得比别人都勤快些。
财务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女人,她可是老板那边的人,在办公室里有着绝对不一样的地位。她已经在饮水机边泡茶了,看见蝴蝶笑着说:“早啊。”
蝴蝶同样报以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