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天晚上可能没空,自己病了之类的话。
庄有生在那头有些沉默,然后问她,什么病?去看了没有?
蝴蝶这会子的清醒不过是因为刚醒来,稍稍精神了些,不过很快又迷糊了起来,头一抬就觉得脑袋好像被砍过一样,不由“哦哟”一声叫了出来。
手机滑出了手心,那边庄有生还在和她说话她却再也支撑不住了。
等她再次被惊醒,发现手机又在那里疯狂地震动。再看,还是庄有生,蝴蝶有些厌烦,这个人真是讨厌,自己今天不舒服,就三番两次来烦自己。
不过毕竟也不好晾着人家就这样不理,就强打精神,接了电话,那头庄有生说:“你出来开门,若开不了门,我叫人上门开锁了。”
蝴蝶一听倒是把这病昏去了一层,人霍地一下清醒了许多,失声问道:“开什么门?”
庄有生一字字说道:“我就在你家门外。”
蝴蝶吃惊不小,脑子里一个劲在想,我刚才和他说什么了?他怎么就到我家门口了?
可是刚才明明才通了电话,怎么忽然间就到了家门口?
其实蝴蝶不知道,她刚才一睡着,就足足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不知道,这一个多小时里,庄有生经历了怎么样的思想斗争。
庄有生自从上次送了蝴蝶回家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思念着蝴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只要一空闲下来,脑子里就盘旋着蝴蝶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渴望能和蝴蝶再见上一面。但是唐突给她电话她必然拒绝,必须得找个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殊不知越是这样想,渴望见到她容颜的欲望就越强烈。其实从上次分开不过才过了个把月,在他这里,倒似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冬季一般漫长。
他对自己这种状态很恼火,那么多年平静如水的生活,一瞬间就被改变,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不淡定,这么魂不守舍?他总认为自己回国后,应该很快就投入工作,投入新的绘画创作,好像大多数画家一样,去重新挑战一个属于自己的新的高度。
他总是认为自己的绘画技艺尚未达到自己预期的境界,选择回国也是因为他想在新的环境中去激发自己的创作欲望。
在美国的这些年,他把想画的都画了,后来就只剩下每天长夜寂守。面对那些画作,内心却说不出的空虚和焦虑。他想到,自己需要换个环境了。不能再在美国这样呆下去。在美国,他的创作灵感已经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