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面对那裸露的躯体,他完全没有邪念,那和摆在上面的一只苹果没什么两样,你不过要从光影层次和各种细节去琢磨如何在画纸上表现出你灵魂里的那种美。
艺术容不得半点邪念。
所以庄有生一直很神圣对待裸体画。
裸体并不代表情欲。在绘画的世界里,庄有生将艺术和情欲两者区分地很是分明。他也曾想给妻子画幅裸体画,在美国的艺术圈子里这种行为不是猥琐,而是一种高格调的时尚和情趣。
不过那时妻已经离去,他思念里辗转的那个影子毕竟变得晦涩模糊,再也不能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画笔之下。
这么多年他很少再画过女人。
不过,近来他的确很想画女人。
自从那晚过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画一下这个女孩。眼前这个素味平生的女孩。因为不了解,神秘,便更加让他有兴趣。
这阵子除了忙外面的工作,回到画室他的确画了些素描,但是均不满意,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是啊,需要她在眼前,扑捉她的一颦,一蹙,一声,一息。
庄有生看了看叫完之后安静下来的蝴蝶,私下里就想发笑,至于这么紧张吗?我若想画裸体的女人,手边不是找不到人选,何必要强求于你?
庄有生不自然间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他从心里觉得她看低了他,也看浅了他,这让他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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