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从阳台上搬出个小圆桌,放在厅里,两个人就一人一个蒲团围着小圆桌,无声自酌起来。
高若涵神情复杂,独自先猛灌了几杯酒。蝴蝶浅浅饮了口,看了看她,她的心事,蝴蝶自然知晓,只是她不说,蝴蝶也不好开口。
高若涵放下酒杯,忽然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吗,当年我经常和你爸爸一起这样喝酒。你和范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两个经常在夜晚面对面喝酒。我的那些个酒量还是和你爸爸这里练出来的。”
说完,她噗嗤一声,苦苦地笑了笑,充满了自嘲。是啊,在快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前居然提到了那个死去的丈夫。蝴蝶也不由很是揪然。
“无极啊,本来我一直很担心,担心你会怎么看我。我是不是一个很不好的女人?”
“没有。”蝴蝶低低说:“我从来就没有。”
她抬起幽怨的眼睛,看了眼蝴蝶,似乎不信,又似乎很感激。咽了咽嘴里的酒,然后说:“我真的没想到你能这样理解我。我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内心做过很大的斗争。我也想过,我是否该选择再婚,你说,我这么做是否错了?”
蝴蝶听了心里也一阵莫名的难过,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就举起酒杯大大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苦苦地说:“都要结婚了,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说?”
高若涵眼光像云一样飘到了远处,看着阳台外的天空,低声说道:“昨天我一晚上没睡着,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许我根本不应该这样。你知道,其实我和你一样,在这个城市,根本没什么真正的亲人——”她忽然哽咽起来。
蝴蝶心知肚明,就在她失魂落魄出现在她家门口说要和自己喝酒时,蝴蝶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孤独无依,内心寂寞。在这个城市里,她实在也是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诉诉衷肠的人了。
蝴蝶忽然咧嘴笑了说:“我们也算是亲人吧。”
高若涵眼睛亮了亮,好像那漆黑的屋里忽然点燃了一支蜡烛,虽然微弱,不过至少还有光亮。
“你真的这样认为?”
“自然。”
“好啊,还是我们的责责好,来喝酒!”
蝴蝶听了忍不住想落泪,这么多年了,再也没有人这样唤她小名了。以前一直是爸爸这样叫她,责责,责责。
范凡喜欢叫她极极,或者直接就是肉麻的宝宝。
潜水鸟本来称呼她为何老师,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