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换了潜水鸟的妈妈脸色顿变了,好像嘴里被塞了个酸柿子,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她横咧着嘴,那满脸的笑容好像揉捏的泥人,说不出的古怪,她张大了眼睛,痴痴说:女朋友?你怎么——小子,你怎么从来就没有说过?
她最后总算是明白了,看着儿子和这个女子璧人一对地站在自己眼前,手拉着手,世上还有比这更明确的事情吗?
再不懂的人,也该明白了。
忽然间,她变得没好意思起来,因为身边的盈盈正乐呵呵看着他们三个,儿子既然都有女朋友了,那么自己还带着盈盈过来倒是干什么?
她干笑了下,到底过来人,快速转变面孔,然后说:哦,进来,快进来吧。这是我老家的好朋友的女儿,叫盈盈,她今年刚毕业,想到这里来找工作,我就顺道带过来了。
妈妈袁玫那里开始自己解释了起来。
潜水鸟拉着僵硬的好像一块木头一样的蝴蝶走了进来,四个人就奇怪的在小客厅里落座。
妈妈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蝴蝶,就那会子,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不知道有几圈了。看着看着,算是舒心的自己笑了笑。
倒是盈盈果然是个很识趣的女孩,她早就理清了眼前的景象,就悄悄缩到一边,无声做她的旁观者。
她脑子里的想法很简单,来之前就和自己妈妈说的很清楚,她不想在这个小城镇工作,她想到魔都去。妈妈也觉得这事一举两得,若是能成婚姻自然更好,若是没缘,她能在那里工作也行,女儿临走前,她给她魔都的一个亲戚已经去了电话,让他日后照顾一下女儿。
潜水鸟直言不讳地说:这是我妈妈。这是盈盈,在老家我妈妈生病的那段时间,她们照顾过。她妈妈和我妈是好朋友。她想到这里来找工作。
等等,蝴蝶忽然很想喊停时间。
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蝴蝶不是傻瓜,心智极细密,怎么能看不出眼前这情形背后隐藏了些什么更加隐蔽的故事?
蝴蝶脑子里忽然一下子勾起前阵子潜水鸟刚回来时那副神情。当时自己还很奇怪,怎么过个年,就过的不开心了,有心事了。只是自己当时并没太在意,由此可见,这姑娘和过年他回去显然有关联,这关联还很明确,他妈妈已经在给他张罗婚事这件事了。
就在进门这一刹那,蝴蝶就明白了一切,自己感觉像是被人浇了一头的冰水,从头冰到了脚,连脚趾都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