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失望而去的背影消失在晃动的人影中,蝴蝶内心感觉很不是滋味。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很厌恶这类人,年纪轻轻,却没个上进心,就想着一步登天,但是今天却感觉满心的无奈,回味起来竟然很是涩然。
人生何其可叹。想必他来这里工作而不惜整日托着托盘,递酒递水,人前呈媚,目的就是想结识一些富人,希求以此来改变那卑微的命运。
也许他每天孤独地回到家,一个租赁的小房子,乱糟糟的生活情境,每每都会让他噩梦连连。
只是何时能摆脱厄运?读读法国大革命时代的文学吧,不是你愿意出卖灵魂和肉体,就能等价地换来命运的垂青。
你灵魂和肉体的天平那边的砝码到底有多重?
这是一个人一辈子都无法猜透的迷。
你的价值,可能只有等你死后,别人才能盖棺定论。
蝴蝶看着他依旧举止有度地游走在成堆的人群中,那些肆意伸手接过酒杯的漂亮手腕,保养很好,戴着昂贵的戒指,或者不菲的手表。
有的会辅以微笑,那纯粹是一种自认为教养的行为,有的甚至连眉眼都不会瞟一下他,你不过就是个服务鬼魅。
就觉得满嘴充满了那种说不出的苦涩,连看画的那点兴趣都荡然无存了。
她甚是无趣地晃悠了圈,正打算逮到那个庄有生,告别一下,对于这种画展她实在是没太多兴趣,本来自己也不是个行家。
说实话写那些文章也是业余的很,好在看杂志的人本来也没几个懂画的,只要你写的行云流水,看的人读得高兴快活,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又好在像林漠田此类的画家本就是个地道的不能再地道的老江湖,知道你们不过混口饭吃,就甚是大度地体谅,从不计较你写的到底专不专业。
当然专业永远是圈内的事,八卦杂志从不讲专业。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高手过招一招定输赢,若是个不懂的,从头看到尾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所以蝴蝶虽然也甚是心虚,但照样举着文艺的旗帜,暗混在人文艺术这个圈子里。这个圈子鱼龙混杂,没真材实料的,喜欢虚张声势;有真材实料,又多半自命清高,目中无人。不过好在多亏了贵人指点迷津,混的还算舒心。
不过若是真的让蝴蝶面对一副画作讲讲心得体会,说不定她就真的当场飙血了。所以满画展的人看得头头是道,虽然没人知道他们看出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他们若是愿意付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