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不知道哪根筋似乎有些变异,在庄有生面前她变得可以随意和妄为起来,不会像以前这样拘谨,坐在那里不敢肆意行动。
庄有生甚是照顾她,总是不断提醒她:吃点水果吧,不吃也是浪费,再吃点这点心吧,多吃点吧。
一句接着一句的多吃点,蝴蝶还真是吃了又吃,不知不觉,把个原本空虚的胃渐渐撑了个半饱,眼下就一片怡然地开始发起呆来。
她回想着刚才庄有生都絮絮叨叨和自己说了些什么,沉默寡言的这样一个男人,今天居然变得如此能言善谈,实属意外。
说他的工作,对了,他现在每周要去美院上几趟美术课,大多数时间呆在他的那个别墅里创作绘画。
他现在都画了点什么?蝴蝶没有细问。不感兴趣而已。花鸟鱼虫随便你喜欢。
哦,对了,他比较喜欢画人。只是他笔下女人不多。一个不喜欢画女人的人物画家,还真是人才。
他还说了,过了年他回了趟老宅,看了看父母的老坟,还问她清明节去扫墓了没?
今年清明的确没有去扫墓,因为高若涵没有给她电话,她现在似乎也挺忙的。如今她生活合满,婚姻幸福,人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当然也就无需记得这个继女了。
不过蝴蝶也想得开,去年刚刚去过,爸爸待在那里应该挺好,因为梦里的爸爸一直都很好。倒是爸爸总是很担心自己。每次醒过来她还奇怪,自己好好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庄有生还额外问了,她五月休假准备怎么过?
这个问题,她还没有和潜水鸟好好讨论过,自然不知道。只是他话里有话地提及了他们一群画家准备去安吉采风,那里竹林很是漂亮。
说到旅游,蝴蝶倒是真的许久没有出去长途地旅游过了,本想着和潜水鸟一起出去玩一次,但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妈妈什么时候回去。
为什么那多事情都这般事与愿违?才和潜水鸟过了这半年不到的好日子,如今就变得鸳鸯两离。
想着不免喟叹起来。
悄悄遮掩过去,拂了拂额头,撑出几分挥洒,避免被庄有生看出端倪,倒不好了。
自己这边情事不顺,不过也亏得他今天陪着自己说了这半天的闲话,倒也受用。
蝴蝶这个人从不向别人倾吐心事,也不从向别人抛洒怨言,总是一个人独自承受,慢慢消化,虽然难则难些,但是最终也能顺畅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