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段时间的修养,你就重新恢复了生机。
割除肿瘤的彻底性和打掉个孩子完全不一样,前者轻松利落,后者会让你道德沦丧,内疚自责。问题是,你这种行为伤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它蕴含着潜水鸟那部分血脉,不是吗?
若是她在未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处理了这事,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就真的完结了。这是她想要的结局吗?
这接踵而来的麻烦,倒是让蝴蝶暂时把他妈妈的事情抛到了一边,眼下须得解决这个更大的麻烦。想了一天之后,她忽然明白,无论怎样,至少该让当事人齐聚一堂,共同来商讨个解决的方案,这才是头等大事。
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就打了个电话给潜水鸟。很快那边就接电话了,但是神奇的是,接电话的居然是他妈妈。一副生硬冷淡的口气,似乎对于她主动来电求和还很是不领情。淡淡问蝴蝶有什么事情?
蝴蝶自然不愿和这个一个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老女人说,虽然她的真实身份是孩子的奶奶,但是在孩子尚未来临到这个世界上,这个身份目前看还有点吊诡,荒诞。
蝴蝶不愿承认,她只知道,孩子的父亲是潜水鸟,她也只承认这一点事实,别的她根本不当回事。
她说,我找应疏影。
他妈妈口气还是那么淡,说,他正好不在房间里。
显然她也不想告诉蝴蝶,他为何不在,或者他去了哪里。
蝴蝶不是傻瓜,当然听得出。
蝴蝶沉默了片刻,这沉默的那会子,对方显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两句话,她当然不止说了两句,而是说了一长串话,蝴蝶记不清她都说了些什么,反正每句话都让蝴蝶握着手机的手颤了又颤,接完电话,发现手心沁出全是汗。
电话是在蝴蝶的沉默中结束的,蝴蝶什么都说不出口,本来打这个电话就是强撑着那颗卑微和痴妄的心,渴求获得一些来自于潜水鸟的宽慰的话,又或者她还是抱着那最后一点希望,零星点点的希望的火苗。
毕竟她想:潜水鸟或许也想要这个孩子……
她茫然地跌坐在地上,脑子里虽然一团糟,不过稳了稳神思,还是从一团乱麻中理出了一条线路:潜水鸟陪着老妈回去了,他似乎还答应了他妈妈的要求,不再和自己见面,和那个盈盈的女孩子会交往下去,毕竟他们是两家长辈认定下来的事情。而她,的确和潜水鸟很多方面很不相符。年龄可以不去说,当然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