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那点精神头,喘了口气说:没事,我都准备好了,呆会儿车来了,你只要拿好就行,你别慌,我没事,我都知道,到了医院,你帮忙替我跑跑腿——
蝴蝶不得不停下来再喘口气,她知道其实自己早该进医院了,只是一时大意,觉得或许还有几天,但是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法预料的。
高若涵惊慌失措,加手忙脚乱地护送着蝴蝶上了车,进了医院,在蝴蝶生孩子那会子,她一个人在外面的走廊里不断在想着一个问题就是:无极怎么突然生孩子了?这事太匪夷所思了,她都没结婚,怎么就生孩子?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高若涵一边想,一边觉得心头砰砰乱跳,慌得有些乱神,她忙不迭给毕宇辰打了个电话,寻求帮助。
那头毕宇辰听说也是很吃惊,不过男人毕竟沉稳些,安抚她说:你别跟着一起慌,好好先在医院照顾她,我等等马上过来!
高若涵哦了一声,挂了电话,仍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惊魂未定。这个未婚先孕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她的观念里,虽然并不闭塞保守,但是毕竟生活还是因循着传统和世俗,从来没有逾矩一步。眼下蝴蝶这个事情,太荒谬了。
心里七上八下,又担心她那么大岁数万一生孩子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难道留下个不知道爸爸,没有妈妈的孩子,又该怎么办?越想就越害怕,感觉浑身发冷,从头冷到脚。就直着耳朵,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和慌张过,那时何玉然临终时,她都没有这样。
没有人知道高若涵是在多么不安和焦虑中度过了漫长的一个黄昏。
也没有人理解当蝴蝶从昏沉酥懒中幽幽转醒的那一刻,看见那么多关切的目光是多么的惊咤意外。
她没想到生命中居然还有这么些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整个产房里别人家来的人还不及她这里的多。床前站着笑容都有些扭曲的高若涵,一副正义凛然模样的毕宇辰,那笑眼堪比春花的毕霖,还有一脸莫测表情的庄有生。蝴蝶看到这些人,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她不明白这么些个不相关的人,今天如何齐整地聚拢到了她的床前,这委实就是个传奇。
她不知道其实就在她痛苦地生产的漫长时光中,高若涵完全没有闲着。
一个人仓皇无措的时候,就会乱打电话求助,她不仅打个了毕宇辰,甚至还打给了毫不相关的毕霖,她还想打电话时,却拿着手机不知道自己该给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