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给玉泽幸福,所以,七月十七这一天,能延长就无限期地去延长,明天能不来就不来,把全部的计划都销毁,让所有的敌人都见鬼。
胜南却也抱怨,和玉泽在一起的时间无论多长,总感觉太短暂。每次要松开手的时候,都想立刻牵回来,每次走到转弯的地方要换方向,都舍不得去浪费时间,若不是担心玉泽走累了,胜南倒也真想废寝忘食一次。有玉泽在侧,胜南无论是面对没有人的江河湖海也好,还是置身白帝城大街小巷的热闹之内,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却也傻傻的笑。
玉泽倒也有相同的感觉,突然间,日上三竿,再一瞬,就日薄西山,交睫间,日星隐曜,看来明天不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再不见昨天萤火虫漫天飞舞的好风景,玉泽看天要下雨,轻声提议:“胜南,咱们还是回去吧,夔州城里似乎还有一场盛宴,在等我们去。”
胜南服从地点头要离开这荒僻的野郊,看情景恰好,意境也足,忽然挽住玉泽的手,问了一句他在两年前的冬天早该问出的话:“玉泽,你是更喜欢夕阳西下的景色,还是更喜欢夜幕降临之后的景色?我倒是猜不透,还是该问问你。”
玉泽还沉溺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忘记了对心爱的人也应该有防备,微微一笑:“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奇怪的问题?这问题,宋贤仿佛也曾问起过。”
胜南的心,猛然间一缩,听错了么,这问题,宋贤仿佛也曾问起过。胜南尽量维持着自己的表情没有改变,却努力着,继续沉默。
他对自己说,誓言不轻易更改,那些充斥两淮的蜚短流长,只不过是对玉泽和自己感情的考验罢了,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知道道听途说信不得,所以对玉泽宋贤的每一句流言,他都从心底排斥,不论是洪瀚抒也好,慕容荆棘也罢。玉泽才是受害者,玉泽因此内疚不安,这一切错误,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与别人无关,都只是受了分离的苦。
可是,突然听见玉泽这么说,胜南在心冷如铁的同时,心乱如麻。
脑海中杂乱无章,全都有关宋贤,全都关于他:
“胜南新屿,咱们约定好了,咱们长大了之后,就问自己心爱的女孩这个问题怎么样,你们笑什么,不要小瞧这问题,寓意大着呢。只能对自己最重要的一个人问啊,只问她一个人!”
这样重要的一个问题,宋贤在自己之前就已经问过了玉泽,难道玉泽对他说来,已经有玉泽对我这般的重要?
宋贤也曾这样问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