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上,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疮,它们有的已经开始流脓,淡黄的液体黏得到处都是,轻轻一扯,皮肉跟着一起脱落。
这是......
辛芷回想起大街上那些死去的尸体,那些人的脸上也都是这种一模一样的脓疮!
是瘟疫!
可是她几乎不出门,怎么得的呢?
想起前几日莫山奇怪的行为,莫非是他?这病传染性极强,自己被染上了那他也一定有,难道莫山也染了瘟疫?
*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莫山抬起深邃的眼眸,看向栏杆外地上的字迹,伸出手在地上轻轻描绘着,半透明的身体却无法触碰到地面。看了面前的空地上许久,他忽然舒展开眉头,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轻轻笑出声,“终于为你报仇了,阿姐。”
他已经记不清过了多少年,生前的记忆在脑海里也慢慢变淡,即使每天都要在脑海里描摹那个人的容貌,可经过这么多年,到现在,他也需要想很久才能够记起那张姣若秋月的容貌。
她秀美中带着一股英气,小麦色健康的脸上总是浅笑着,声音温和又极有耐心地告诉自己,“这个字应该这样写。”
为了让她多指点自己,莫山总是会乱涂一番,惹来少女无奈的训诫,“不是这样的,看着我写。”她布满厚茧的手握着自己的,一颗心如小鹿乱撞砰砰地跳着。
他是这所宅子里砍柴的奴仆,自被买来便终日睡在柴房里,从下人处得知这所宅子的主人家得罪了宫里的人,被贬黜到此。
大宅里清清冷冷,没有几个人,除了莫山,就只有照顾夫人两母女的阿嬷。
莫山长得比较瘦弱,吃得也少,缩在角落里不出声,阿嬷问了价格,是所有奴仆中最便宜的,于是将他买来送去宅子里做些简单的粗活。
夫人性子冷淡,莫山不敢正眼看她,而小姐则是温柔可人,穿着朴素的襦衣却总是带着浅浅的笑,看到自己时会叫住他,然后走上来擦掉自己脸上因劈柴而沾染上的尘土。
莫山想,她大概是从天上来的仙女。
“小姐,脏。”
对于突然来到的亲切,他倍感不适。少女嫣然一笑,鹅蛋脸上透着两个酒窝,如淡雅恬静的冬梅。听到少女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以管我叫阿姐。”
此时正逢新年,莫山十三岁,他有了家人。
“莫山,快过来,我做了松子糕,核桃肉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