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诧异地看了章拓一会儿,朝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伸出手握住紫金寒剑的剑身。两人靠的及近,章拓甚至能够看到她粗糙皮肤上,被冰霜冻成白霜的睫毛,右眼上是一道竖着的疤痕,虽然已经愈合却还能清晰可见它当初的狰狞。
她那冷漠的神情是战场归来的肃杀,对自己的挑衅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一丝鄙夷,章拓顺着她的脖子朝下看去,洗得泛白的衣襟外那枣红的轻甲上是大大小小的剑伤,护腰上挂着一块军符,上面被磨得只能看清楚写了一个“北”字。
北...军符......镇北军!
章拓的脑袋如同被冰水浇透心凉,从未如此清醒过......
这支军队...竟然是传说中的镇北军!
小石头还在骂骂咧咧,然而章拓却如失聪一般什么也听不到了,没由来地感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听老国公提过这只军队。
那是一支从未出现在众人眼中,代表着死亡的军队。
这支军队镇守着北境冰原,终日与魔族厮杀,他们是真正见过魔族的人,也是唯一敢和这些异族战斗的人!
“咔嚓——”
还未回过神来,紫金寒剑便被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拦腰折断,章拓看着这只父亲用重金打造的,十三岁生辰礼物竟然一天都还没用到便断了。
宝石珍珠簇簇落下撒在雪地里,周围的百姓们蜂拥而上将珠宝一抢而空,然而那些镇北军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女子将短剑扔到章拓脚下,“你用它来防身,是在找死。”
说完她转过身,牵起一匹黑色的的马,重剑在背上,几乎有大半个人那么长,士兵们见头领走了也跟着慢慢离开。
那个雪夜,章拓十三岁,第一次被这个女人敲碎了一身傲骨。
他看着地上的断剑,茫然地问着小石头,“她折断了爹给我的剑...还杀了赤月......”
小石头心疼极了,“公子,咱们回去告诉老爷,让他替您主持公道!”
“让他替我出头?”
“是,是!”
他一个七尺男儿被欺负了还要靠父亲出面...去修理一个女人?这传出去他恐怕会被世人所耻笑。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镇北军.......
回到府中,章拓甚至都没去和爹娘请安,把自己关在了屋内躺在床上。望着青黄的绸缎幔帐,红木雕花的床沿上镶着金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