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招娣吃了亏,这一口气如何能咽下,她寻思着,得打听着小浪蹄子搭上了哪户人家。
居然敢放她鸽子,这是电线杆上插鸡毛——好大的胆子。
她匆匆赶回家,就见一家人都在吃饭,大儿子吕刚正给他老子倒酒,二儿子吕强与小儿子吕壮正在厨房里盛菜,一大锅酸菜粉条,一叠玉米饼子。
看样子,这个家有她没她都一样过。
三个小子一见娘怒气冲冲的进了门,喊了声娘,又各自忙活。
金招娣进了门,也不搭理吕大江,只骂大儿子吕刚:你是傻子吧,相看媳妇,你不说话,被人家退了亲,你面子好看呀?
吕刚给吕大江倒了酒,又招呼兄弟们吃饭,对于她娘的话茬子根本不搭理。
吕强赶紧打圆场:“娘,吃饭,我给你拿碗。”
金招娣自知大儿子吕刚懒得搭理她,别看吕刚话少,却是吕家最有心数的人。
吕刚的工作是他凭本事叫人家师傅看上的,这娃现在虽是学徒,可人家是调整工,属于技术工种,跟的师傅很有一手,是从天津钢厂借调过来做指导的,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说白了,人家收的是弟子,吕刚走大运遇师,哪有心思娶媳妇,他入门虽短,却知他来日是跟着师傅跑,日后或许会去天津钢厂,不过这也得看他学得如何。但这话现在说,有点早,他倒没对谁吐露过。
吕刚泰然自若夹了个玉米饼子,喝了口粥。
吕刚觉得他妈那人只听她想听的话,既如此,他又何需费口水。
说到娶媳妇,就她妈那名声,之前他没遇见师傅前,搅和了多少回相看,他心冷了,这两年本打算好好学习技术,根本没打算相看人家。
何况他做啥找农村户口,来这里吃啥?他也养不起,城里口粮有定量,找城里有工作的姑娘,两个人养家负担小,一起学习,工作,一起努力进步,这样的日子苦中有甜,才有奔头。
他可不想找像她妈一样不识字不明事理,他不能让自己孩子像三弟一样被人笑话。
就像这回这位叫秦淮茹的姑娘,那双眼睛看似含情脉脉,说到家中困难,离开父母,彩礼,压箱子钱,希望重一些。
羞答答问结婚是否分家另过,含蓄的问道,工资可要贴补家里。
这位秦姑娘自视甚高,他只好告诉她,他是个学徒工,工资不高,又是家里长子,下面两个兄弟还小,日后工资自是得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