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量完事宜,回到教室,只见陶正玲已用热水洗漱了一遍,喝了热茶。心中也有腹稿,正准备去外家告状。
周晓宇端起茶杯,茶叶下沉浮起,杯壁已经微凉。
他喝了一口。
半晌,他提醒陶正玲去外家时,
陶正玲并非软弱之人,先前皆因念着骨肉至亲,却不想,自己百般忍让,换来的亲父如此对待。自己一辈子的婚事绝不能叫父亲做主。
陶正玲手中提着手袋独自前行,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飘飘洒洒,清凉的雨丝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陶正玲的外家住在附近的一个名叫羊肠胡同里。祖父祖母健在,和大儿子一起过日子。
刚转进胡同口,就有不少老街坊打招呼:“玲子,来看你奶奶呀。”
陶正玲面含微笑,礼貌的与这些邻居打招呼,一路婶子,大爷,姨称呼着,一一点头说上两句客气话。
陶正玲到的时候,两位老人吃过早饭,正逗弄最小的外孙。一见外孙女这个时候上门,人老成精,俱是一脸凝重。
老太太拉着小姑娘的手将她按在椅子里,又进房,从高高的抬柜上拿过一个白瓷罐,从里面掏出点心放在小姑娘的面前,又给冲了蜂蜜水。
外公是一位面容和蔼的老头儿,他靠在圈椅里,含笑看着老伴儿忙得团团转,给孙女折腾吃食。
最小的堂弟含着拇指,眼巴巴的看着大姐姐面前的枣糕,咽了咽口水。害羞的把一张脸埋在祖父的衣襟里。
陶正玲喝了甜甜的蜂蜜水,润了润干涩喉咙,她舔了舔嘴唇,眼圈又红了。
周晓宇安排完陶正玲的事,已经过了一节课。第二节课周晓宇老实的坐在课堂里,做个安分守己的好学生。
同桌路小兵瞥了一眼周晓宇,抓耳挠腮的想打听陶正玲的事咋办,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学生会的大姐姐被人抢跑了。好在,这娃还是知道轻重的,没有瞎传话。
轧钢二厂的家属区,老陶家里,陶正玲的后母心里有忐忑。昨天,一向在家寡言的陶正玲在家罕见的闹了一场,之后冲出家门,一夜无归.。
早上,陶宏脸上不太好看。都是大院邻居,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周围四邻都能听得一两耳朵。
更何况,昨天陶正玲悲愤之余半点也没收敛,一腔苦倒完后,夺门而走。
一大早,在家刷牙洗漱的陶家人就遭遇了各路邻居打量,鄙视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