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时分,春雷在空中打了几个炸雷,清明悄然而至,一时间微雨纷纷。
轧钢二厂保卫科,聂将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干干瘦瘦,看上去老实巴交。
这位是陶正玲的父亲,三车间职工陶宽。自得了学生会递来的消息,他自是不敢怠误,当天晚上就回了保卫科,先吩咐保卫科打听暗访了陶家消息。
人一撒出去,得到的消息让他与老伍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整个事件清楚明了,陶宽后娶的媳妇想把陶家大闺女嫁给他娘家侄子。陶宽居然就答应了,陶正玲今年刚满十六周岁,是名高一学生,这姑娘还是学生会的后勤部长。
聂将看到此,面色凝重。陶正玲在家与父亲发生争吵,大院里都知道,这姑娘满腔悲愤,夺门而出。至今没回过家。
伍大队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得骂道:“陶宽这个耙耳朵,他家闺女才高一,居然就逼着姑娘去相亲这事瞒不住,大院里都知。”
聂将把桌上的记录拿在手中,交代老伍,明天一早就将人叫来。他先去找党委书记那里递材料,看看老书记怎么说。
得了准信,聂将一早就从车间把人拎了出来。没相到,陶宽本人看上去老实忠厚。真看不出,这位居然对待亲生闺女如此冷漠。
老伍自来是个暴脾气,看着面前这装老实人的家伙,满眼厌恶,厉声呵斥:“陶宽,你知道你犯了啥事吗?”
陶宽黑着脸,一身冷汗:“伍队长,我没犯事呀。你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车间都知道。”
聂将不想理这人,起身,示意老伍继续问,他去外面抽根香烟。
站在保卫科门外,聂将摸出香烟,点了火,抽了一口。眼前细雨绵绵,台阶旁,青苔斑驳。
“聂科长,聂科长”一声招呼声传来。
聂将转身一看,认识。厂里的检验员程东。
程东一路小跑,迎着细雨,冲了过来。
到了面前,他摘下眼镜,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眼镜,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脸,戴上眼镜,程东扶了扶镜框,掏出一包烟,给聂将点上,满面堆笑的笑道:“聂科长,我刚才去三车间,听说陶宽被叫到保卫科,可是出了什么事。”
聂将喷了一口烟,一脸疑惑的问道:“你问这事做啥?”
“嗨,哪是我要问,陶宽的闺女外家大儿子娶的是我家大姐。今天一早我大姐气势汹汹跑到我我,说陶宽要嫁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