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影斜沉,盛夏的暑气渐渐散去,天边,暮云悠然而辽远。
1958年的暑假到来了,职工学校的学生们大多离开了校园,水池边,几名学生娃提着水桶,扫帚,拖把一边清洗,一边嬉笑玩闹。
教员阎埠贵迎着西斜的晚霞余晖迈出校园,行色匆匆的踱进四合院。
刚进家门,自家媳妇就迎上前,虎着脸佯怒:“咋才回来,放假了,还弄的这么晚。”
阎埠贵瞅了一眼在桌边写作业的大儿子阎解成,眼底略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他接到媳妇递过的茶杯,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答道:“这不刚放假嘛,学生会那边有点事,就耽误了一会功夫。”
阎解成咬着笔头,黑亮的眼眸闪着几分好奇:“爸,刘光安选上秘书部部长吗?。
正准备将小凉桌搬到院里摆晚饭的阎婶,猛一听闻,瞪圆了眼,扯了扯围裙,看向老伴:“后院的刘师傅家的二小子?”
“选上了。”站在脸盆架前,擦了一把脸的阎埠贵点头:“嗯,是他家小子,他进学生会好几年了,人缘不错。”
“真是没想到,刘师傅家二小子平时闷葫芦,平日里不大见人影,如今在学校倒有出息了。”
“啧,啧”两声,阎婶咋舌,眼眸一转,看向自家大儿子,带了三分疑惑,两分嫌弃,嘴角一搭拉,絮叨道:“大成,你也进学生会有段时间了,咋就没混个干部当当啊?”
无辜躺枪的阎解成:
面对老娘如此明晃晃直白的询问,升了初一的阎解成,小大人一个,也是要面子的娃,脸色微汕,嘴角挂着一丝悻悻。
“刘哥人缘好呀。”他捏着笔端,嗓子眼里哼哼讷讷冒了一句。
半晌,梗着脖子委委屈屈的辩解:“我也当了学生会扫盲组的小组长啊。”
扫盲,是一个坚持不懈的工程。
如今,学生会的娃子们的社会实践活动之一,周边的大小厂扫盲班,他们经常去当小老师。
阎婶恍然:儿子说得也是,大小是个官,她嘴唇翕动,轻叹一口气,还是觉得有些不如人意。
一旁,撩着水,擦洗颈脖子的阎埠贵纠结的瞥了眼自家老大,他心中门清,别看后院的老刘不待见自家的老二,可他家的二小子刘光安却是个心思活络,有眼力劲的娃子。
自家的大小子倒也伶俐,可到底不如刘光安时运好,心计深。端看那小子,把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