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情绪。
所以她才会在老乞丐摔断腿后没有一丝波澜的思考自己该如何去抢夺两人的口粮,在老乞丐一开口说要自己离开,没有一点不舍之类的情绪的便跟着那人去了石府。
时隔一年多才在与主子谈交易的时候想到老乞丐。
她的脑海中无意识的将他们与其价值划以等号。
老乞丐收养了她救了她的命,所以她要照顾老乞丐安享晚年。
主子将她从流民带走,给予她吃喝,她便替主子完成需要处理的腌脏事。
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付出代价便会得到。
她处在什么身份便下意识觉得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和反应。
作为朋友,她知道自己该放奕朝宁和陆言卿离开,于是,她便放了,抵消掉了之前的种种恩情。
她自然能想到放走人的后果,但,她知道,这是代价。
下雪了。
满天的雪点飘落在温暖的窗杦前,石韫玉的搭在撑杆上,随着上面一层白雪的掉落,刺骨的冷风挡在温暖的阁楼之外。
随后,他从仆从的手中接过汤药,绕过屏风,舀了一勺喂入床榻之上泊简的口中。
看着泊简蹙着的眉,石韫玉看了半晌,最后将喂完的药碗递给一旁的侍女,擦干净指尖后,这才将手指抚上她的眉心。
许是这疼痛是无法忍耐的,连一向最会忍耐的阿简在睡梦中的眉心都是抚不平的。
便是这屋子四处燃着银丝碳,热的人都流下汗,泊简的皮肤却像是从水取出的薄冰,冷的让人心惊。
石韫玉修长的大手将泊简的手拢入合十的手心,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泊简。
三天。
石韫玉扯了扯嘴角,想到那帮太医说的话。
他的阿简,只能活三天。
入夜,守备森严的地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浑身狼藉的上官鹤一抬了抬眼皮,便看到狱使打开了厚重的铁锁。
他捂着唇,低咳不止,撑着这副孱弱的身体,从草堆之上坐起身。
上官鹤一的眸子落在来人身上道:“啸大人,许久不见。”
便是处在腥臭幽暗的地牢中,青衫沾着血污的男子也像是与这地牢格格不入。
啸松神色冷硬,将一个包裹丢给他,冷声道:“穿上,我带你出去。”
上官鹤一捏着包裹,低眉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