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爱美酒,爱华服,也爱美人,却无美人如泊简这般,让他迷恋沉醉。
但这块未雕琢的玉石有了主。
石韫玉,他凭什么拥有这么无一丝污垢的守护与忠诚。
所以啊,便是死,他也要拉着她,一同赴死。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不配得到不是吗?
确认了崔锦佑彻底没了气息,泊简捂住冒着潺潺的鲜血的伤口,点了止血穴后,忍着难耐的剧痛,骑上了马。
受惊的马早在泊简有技巧的安抚下安静下来,乖乖巧巧的载着越泠鸢向不知名的地方跑去。
剧烈运动与刺激之下,越泠鸢被烧的像浆糊的脑子清醒不少。手心被缰绳磨破了皮,可她不敢放手,泊简同她说的话被她牢牢的记在脑海。
她不知道马跑了多久,直至自己支撑不住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时,她被一双熟悉的手臂接住了。
“你没事.”
泊简看着不断哭泣的越泠鸢,将她带上了马背道:“处理了一些东西,来晚了,抱歉。”
越泠鸢拽紧了泊简的衣襟,在漆黑的夜色下,她看不见,泊简背后那几道折断了的箭身和腰腹几乎穿洞的伤处。
流出的鲜血沁透了泊简几层的衣物。
而烧糊涂的越泠鸢也感受不到,将自己环抱住的泊简,那愈来愈浅的呼吸声。
直到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马停下来时,道:“我们这是,到了吗?”却无人回应之时,她猛的转过身,却见挺直着腰身却已经阖上了眼的泊简。
她依旧是那初见时昏睡模样般,安静的让人心生惶恐。
微微朦胧的天色撒下的微光落在泊简的脸上,将死寂的气息催散殆尽,只余下圣洁无法抵达的美丽。
霜白的露水坠在她的睫羽,没有了不知何时掉落的玉钗,四散的青丝如瀑布披散在她的瘦弱的肩上。
你见过被冰封住的玫瑰吗?
她安安静静的,悄无声息的死在最美丽的时候。
越泠鸢一直知道泊简是美的,而她也曾嫉妒过这份美貌。
但如今,越泠鸢才知道,真正美,是刻在骨子里的她,而不是那毫无生气的皮囊。
她想看看那双睁开的眼睛,带着她逃离那种恐怖境地过程中也依旧毫无波澜的眸子。
越泠鸢不久前才清醒的知道这不是虚幻的世界,
而如今越泠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