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林沁墨,褪去了衣服,站在偌大的落地镜里看着自己,淅淅沥沥的水洒落下来,腾起一层雾气,她的身姿在镜子前,朦朦胧胧的。
她低下头,捂住脸,任由水从头上浇下来。
双肩抖动了起来,哭得很小声,却很激烈,激烈到她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房间里的收音机开着,播放着午间新闻。
他们家保持时刻收听新闻频道,已经十年了,从父亲感染兽化病毒的那一年开始,就在家里各个地方摆着收音机,生怕错过任何一条新闻。
尤其是怕错过任何一条人类大规模感染兽化病毒的新闻。
这些年倒是听到过几个关于兽化的病毒,但大多是说得了狂犬病,可狂犬病的病理与兽化截然不同,狂犬病是病毒入侵到神经中枢,目前的医学无解。
而兽化
兽化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病毒,强大又诡异。
“不知道白其索是不是被父亲,打了个半死”林沁墨心想,眼前浮现出林严刚进门的时候,那一身血的模样。
在她的眼里,林严强大到变态,是不可能能打败他的。
她看向了手机,想打电话问问,可是又实在心虚得很。
“沁墨。”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嗯?”
“过二十天后,我们再想办法吧。”
沁墨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二十天,正是兽化的一个周期。
父亲就是这样,每隔二十天就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异常恐怖也最是脆弱。就拿平日里的兽化稳定剂来说,没有发作的时候打进去,效果也没那么好,可发作的时候打进去,却效果极好。
正如今天,他一下就晕死过去,保守估计,得睡上个两天两夜。
而二十天,正好是高考放榜的日子,出了成绩,要去学校沟通填写志愿的事儿,是会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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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了一架的白其索,很明显情绪平静了许多,他甚至觉察不到兽化带给他的痛苦。只是心里还是担忧林沁墨,但又不想跟踪她去她家,怕连累了她。
但心里总是不放心,且问问有没有安全到家吧。
想了想,张袁磊就住她家隔壁,问了问,才知道他刚刚还看到林沁墨提溜着小提琴去学琴,这才放心了下来。
他是真的很喜欢林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