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了些许,问道。
云行主摇了摇头。
“我活不久了,郎中看了,你们请的什么教授医生也看了,就这几天了。该说的得说。”云致鹤冷着脸,说道。
云行主咬着唇,眼底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道:“父亲,母亲照顾了您一辈子!她甚至给你挡过枪子,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云致鹤听了这话,眼底沉了沉。
云老夫人,是个好妇人。
三十几年前刚开地下古董基地的时候,卖了房卖了车,在这里也不过是个穷人,能在这穷山恶水又枪械混斗的地方生存下来,且做大做强,哪有那么容易?
流血,是必然的。
云老夫人曾毫不犹豫地给他挡过枪子。
“这是命令,去,今晚就跟她说。”云致鹤说得果决。
“母亲现在也在病中,怎么说得出口!”云行主哭了起来:“就为了您所谓的回忆,有可能,这个回忆都是假的,只是梦境而已!”
四十年前,云致鹤不叫云致鹤。
当时他叫田大壮。
是西北处很偏僻乡村里的一个庄稼汉,在某次晨起后,突然说自己是什么护宝行的行主,疯疯癫癫的。
甚至还要改名换姓,连祖宗都不要了,改成了云致鹤。
这老田家的儿子,怎么就成了老云家的?他父亲想不通,要不是还生了其他儿子,非得活活气死。
让他认他的新祖宗去吧!就当这儿子死了!
可他妻子却没有放弃他,而是陪着他走南闯北,看着他疯疯癫癫,甚至他说要出国,要来这个地下古董基地,也二话不说,跟着了。
当年,他三十,妻子同龄。
刚来这的时候,苦哇,在最苦的时候,生下了云行主。
不知不觉,一晃,四十年过去了。
云行主如今也四十了。
“她没有生下儿子,这是大不孝,按照祖宗规矩”云致鹤的话还没说完,云行主抬起头,眼底都是泪。
“父亲,母亲会被你活活气死的。”
说完,她便有些生气地起身离开,听脚步声便知道去了二楼偏厅,而大门口木村的脚步也随之启动。
一会儿,云行主将于木村会面。
再大的冲突和悲伤,都不能在底下人面前表露出来,这也是规矩,这个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