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云行主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打断了云老夫人的话:“父亲的意思是您没有生出儿子,所以不能同葬。”
云行主只觉得悲伤,替她母亲不值。
但她也深深地觉得,没有生出儿子本身也确实是个让人诟病的事情,所以虽然愤慨,可底气却也不足。
正如颜一一分析的那般,一直生活在父亲身边从未跟外面的世界真正接触过的云招娣,已经被云致鹤那一套旧秩序的文化同化了。
她发自内心地觉得,无后为大。而这后,不是她这个女儿,一定得是个带把的儿子。
甚至,在她被剃掉长发接过护宝行的那日,她是恨母亲的,恨她的肚子怎么不争气不生个弟弟,却要她来一个女儿家家的,来受这个苦。
云老夫人听罢,身体僵了僵。
她抬起她的眼皮,细细地观察着女儿脸上的表情,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错过。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孩子——云招娣,没有说谎。
“他他真的这么说?”云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咳
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脸成了猪肝色,咳得云招娣吓得慌了手脚。医生说了,她的肺癌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活头了。
父亲不亲自来说这件事,可能就是怕活活气死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却也没想到更好的法子,还是气到了她。
这一口气上不来,可别就这么走了。
咳
一口血,喷了出来,虽然云老夫人第一时间伸出手捂住嘴,却还是溅到了云招娣的衣服上。
“快快去换了,咳咳咳”云老夫人捂着嘴,用力地推了推云招娣:“免得给你父亲惹来晦气”
按规矩,若是双亲的病气之血溅到了大行主的身上,不吉利的,这是云致鹤定的规矩,谁也不许违背。
正因为如此,每次病重,她都只能立于旁边,由旁人来伺候。
伺候这种事情,是女人的事情,不是一个大行主该做的。
“这个时候了,您还还”云招娣哭了起来,她想说几句诅骂父亲的话,却说不出口,可又心疼母亲,心里无比地憋闷,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一下跪到了床前,手足无措地低头哭着。
“你这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云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指着云招娣:“到底是不如儿子,这么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