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听了这句,云致鹤也笑了笑。
能在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拿着刀,朝着自己夫君走过来,祝愿他提此刀,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割得劫匪的脑袋满地打转的女子,也独此一人。
自此,还要问为何他执意要将自己与当年的夫人葬在一处,而不同意与如今的夫人同葬吗?
这辈子,几十载,都给了如今的夫人。
死后,也得陪陪那位只与自己度过一夜而已的正夫人,那位年仅十七岁便以身祭祀,救下云府祖宗基业的正夫人,才行。
爱情?
云致鹤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当年的记忆更多的是大义,是家族,是对得起爷爷的爷爷,父亲的父亲,立在牌位上的祖祖辈辈刀山火海里拼出来的护宝行。
而她呢?
是因为爱他吗?
云致鹤不知道,他不是女人,不懂爱情,如果有机会真的很想问问这位十七岁的少女。
你,后悔吗?
当年媒婆子去了你家提亲,若是没答应,依着你这泼辣性子,这良好的家世,嫁给谁都会是美好的一辈子。
云致鹤眼前浮现出她洞房花烛夜,提溜着圆月弯刀,嘴里说着一刀一个,一刀一个的模样来。
眼底一沉。
云致鹤抬眼看了看陆龟殷,又看了看白其索,那枚象征着陆家最高身份的诅盟场面青铜玉扳指,静静地戴在眼前这位年轻的少年大拇指上。
“陆窑头。”他朝着陆龟殷拱了拱手:“如今陆家大窑头,归了这位少年吗?”
“是。”陆龟殷点了点头。
护宝行与陆家窑是合作伙伴关系,介于这层关系,他云致鹤没有资格询问为何陆龟殷要让位,这是人家的家事。
但,扳指在谁手上,谁就是大窑头,这是行内的规矩。
“来人。”他说道。
“将护宝行诸位要员,全部喊来。”说到这,他顿了顿:“老夫人就不用请了,她是外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