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鹤的脸一沉,看得出,护瓷不力是大辱,但他身上并没有那种遭受大辱的不堪,更多的是坦荡,以及一切我扛的责任感。
他转过身,看向了白其索,深深弯腰。
“您这是做什么?”白其索连忙起身,扶起了这位年迈的大行主。
“白大窑头,如今既然由您来担任大窑头,有些安排在下无人可以委托,只能拜托您主持。”
说着,云致鹤竟再一次深深行礼。
当白其索想在一起扶起时,余光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陆龟殷,见他神色自若,于是立刻收回了要扶他的手。
想着,既然陆龟殷不动弹,想必这位老行主确实有事委托,去扶,怕是不合他们的规矩。
于是也如同那陆龟殷一般,端坐着,点了点头。
“我已年迈,而护宝行没有得力的助手。”云致鹤指了指自己跪在地上的女儿,摇了摇头:“她并无旧时记忆,虽然我将护宝行的所有规矩都告诉了她,但”
总归不是旧时的人,没有那旧时的魄力。
再说了,就算是旧时,也不是谁都有当护宝行魄力的。
“更何况,她是女儿之身。当年我是想着若是我死了,陆大窑头才出现,这里总要有个人代表我们云家,将当年被抢瓷之事交代清楚,所以不得不将护宝行交给我这唯一的血脉。”
说话间,云致鹤伸出手。
云招娣连江将扳指从手上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他的手里。在放到他的手里那一瞬,白其索听到了她偷偷地松了口气。
这么大个护宝行,交给这么一个本就性格羸弱的女人,估计早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此时,巴不得脱手。
云致鹤将这枚扳指戴到了自己的大拇指上,高高举起。
这是枚镶嵌着墨绿色宝石的玉戒指,像猫的眼珠子,而玉环则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黑色,黑色中夹杂着血丝。
都说,玉带得足够久,是会血丝的。
只是这戒指,怎么看怎么阴森,仿佛能通灵一般。
白其索下意识地转动了下戴在自己大拇指上的青铜蛇头玉扳指。
虽是蛇头扳指,但蛇雕刻得如同飞龙一般,让人看到的第一个瞬间便有种肃然起敬的压迫感。
是大当家正气凛然的压迫感。
而云致鹤手上的扳指,则仿佛一个反派,且是阴森的反派一般,如果你认真地看着他的扳指,是会起一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