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索等了一会儿后,大脑里并没有传来哒地一声。
随后,他的眸子肉眼可见地从兽化退到了人类的状态,莹黄色消失了,墨绿色也消失了,只剩下黑色的瞳孔。
他是失望的。
失望的同时,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幼稚。
是啊,对于智人来说,他不过是一个独特的试验品而已,又怎么可能自己请求回实验室,就让你回呢?
再说了,回了,颜长官会说吗?
白其索的眼里浮现出死寂的余烬。
以他的认知面和知识量,他根本无法做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准确判断,正如实验室的小白鼠知道浩瀚的宇宙吗?
所以,他第一反应是,林沁墨还是沦为了试验品。
虽然从她并不疲惫能看出,昨晚她并没有跳一夜,但或许是跳了一小会儿,然后记忆在脑子里循环呢?
不管是哪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林沁墨一直不敢说话。
从浴室里出来的白其索阴沉着脸,一直静静地坐在阳台那看着外面浩渺的天空和远处的钢筋丛林。
中途,她喊了外卖,吃了午餐。
又喊了外卖,吃了晚餐。
一直到日落西山,暮色降临之时,白其索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林沁墨。
“沁墨,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要了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第一次的时候,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很是温柔。
而这一次,他显得极其理智,理智到林沁墨觉得这仿佛是一件既定的工作指令般。
“当我们找不到原因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便是做好当下,哪怕是在黑暗里,也要摸索着一寸一寸地前行。”白其索说完,再一次扭过头看向了外面。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
瞳孔,瞬间兽化。
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哪怕是蝼蚁,也有想要保护的对象。
必须找几乎反杀,白其索拿定了主意。
————————————
颜长官蜷缩在一角,她盯着白其索。
实验的失败让她感受到了屈辱,而对科学探索的本能却让她无法放手。
黑暗中一寸寸前行她反复咀嚼着白其索说的这段话。
眼底的灰烬渐渐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