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的制窑专家,魏家的祖祖辈辈,是一个族,善于砌结窑,自元明清以来,代代相传。
不但如何砌窑有师传秘法,连砌窑的泥土如何配比也是绝密。白其索的知识体系里除了这些,并无其他。
可见,这秘法是并未记录在册的。
而危氏一族做砌的窑,俗称鸾窑,在景润镇广泛使用,很受欢迎。危氏因为高超的砌窑技术,垄断了景润镇的造窑行业。
而令人遗憾的是,近代,因危氏人丁不旺,导致宗嗣已绝。
“砌窑是不是还没门路?”白其索问道。
胖子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完全没门路,我以为不就是个窑,没想到门道这么多。”胖子李呸了一口:“难怪现代人很难做出古人那种气韵,光窑就差了一大截,怎么比?”
白其索倒不意外。
如果砌窑那么简单,他就不会选择这个来下手了。能让陆龟殷彻夜不眠跑去湖边拜神,想来也的确难倒了这位六十岁的老者。
“我去找陆龟殷。”白其索正说着,只听得哒哒哒的马蹄声,李彤之过来了。她倒没多话,只是从自己身上脱下了那件黑色大氅,递给白其索。
“我不冷,你披着吧。”白其索见她的脸冻得通红,笑道。
“披着。”李彤之不耐烦地将黑色大氅丢到了白其索身上:“林子里寒,这东西可贵了!”
一说到贵,她眼珠子都亮了。
白其索忍不住笑了起来,懒得跟她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披上后朝湖边走去。
天空下着雪。
越靠近湖,那树木越是冷绿,而雪也愈发呆白。
远远地,见一位老者穿着白色大氅,抱着一个小热炉,站在湖边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