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龟殷的心惊了惊。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太爷爷。
想当年,好不容易做好的那八尺见方的大龙盘,交由云致鹤运送却被劫走,那一刻,天都塌了。
“这没法按时交上的话,可是死罪啊!”
“这可怎么办”
众人都慌了,整个景润镇五府十八帮的老大都来了,天都塌下来了。
云致鹤拿命护送的瓷,丢了就是丢了。
所有人都在哭,哭声呜咽,听上去让人的心都寒透了,比今晚的雪夜还要冰彻几分。
瓷,是要给皇帝生日的贺礼,是要放在那日宴席重要位置的摆设,是下了死令的。
抗旨,死罪。
如今,谁来担这个死罪?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云致鹤,这个刚刚就任不久的大窑头,而他退无可退,只有做好死的准备。
“重做,立刻重做,不惜一切代价。”当年,太爷爷拄着拐杖:“我来担这个责!”
这会子,谁接这个摊子,若是这个摊子没做好,那就是谁来接受着死罪!
当年太爷爷,就是这气魄。
但太爷爷是为了景润镇的荣辱,是为了自家这一脉代代相传的基业,为了保住云致鹤这根苗,所以总要有个人在后面撑着,解决一切后顾之忧,让匠人们得以全身心地做手艺。
那白其索,是为了什么呢?
这么年轻的跟陶瓷毫无关系的少年,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陆龟殷极其疑惑地看着这个少年,他自认为自己有着六十知天命的智慧,加上古时的记忆。
两世加起来,这可是一百多年的阅历,居然看不透这么一个少年。
“会失败很多次,要要很多很多钱。”陆龟殷再一次说起了钱。
钱,是个俗物。
看很多事情需要这个俗物,否则再好的技术,再好的能力,没钱也是办不成的。
“你是大窑头,你要做的就是瓷,除此之外,都不是你要考虑的,一切,我来担。”
这句话话音刚落。
陆龟殷张了张嘴,只觉得纵使这冰天雪地之地,深夜寒冬之时,体内的热血几乎要冲破年迈的身躯。
这句话,他太爷爷也说过。
当年,太爷爷就是如此这般,说:“如若失败,一切有我,而你不用担心任何,只需拿出大窑头的气势来,再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