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都分不清此时发抖的腿是因为刚刚开枪了害怕,还是因为刚刚开枪了爽到了。
白其索没说话。
打小长大的关系,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的心境。
过了一会儿,胖子李吸了口气,看来他缓过来了,指了指地上的头:“高泥匠,昨天晚上被杀,割头,很残忍的死法,真是奇了怪了,我找护宝行的所有兄弟都问了,没一个人看到。”.
这么个大活人,要被割头,而且是护宝行日夜巡逻的古窑基地,这得什么身手?
“得查出来,在护宝行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杀人就算了,还肆无忌惮地把头查咱们的大门口!”
说到这,胖子李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肯定是咱们内部人。”胖子李点起了烟,猛地吸了口。
地上的头,双眼圆睁,仿佛死之前都没明白自己个招惹了谁,而切口处钝口很多,像是不怎么锋利的刀。
第一反应,白其索脑海中浮现出老吊的脸。
滇国的杀头将军,通常以圆月弯刀为武器,一刀一个,且割了后的头会摆在村口大门的位置,垒起来高如墙。
伤口、割头、头颅插在门口,这三点统统契合。
“老吊。”白其索不由地开了口。
“老吊?怎么可能”胖子李伸出手指着老吊他们住所的方向,气不打一处来:“昨天,他居然被当地的工人欺负得连衣服都抢了。”
这老吊,着实是怂包。
先前在护宝行做做接送人的工作,旁人都有马和枪,独独他没有。
原想着可能是那边没人罩着他,这边就不一样了,胖子李这人做事公正,加上在地下古董基地的交情,他对老吊很是照顾。
“我就是看他老实,所以给他安排了个小工头,监督外请的这些工人,没想到,他一个工头居然让工人给欺负得衣服都没了,你说说”胖子李一说起,就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胖子李并没有和老吊熟悉过,只觉得这人厚道,可熟悉了之后,真是觉得他之所以在护宝行做得连匹马也混不上,是情有可原的。
“带进来问问。”白其索说道。
老吊被带进来的时候,瑟瑟发抖。
本就不高的瘦小个子,黑黝黝的皮肤里头冷得发了紫,一件单衣穿着,抖得站都站不住。
“你你衣服呢?我不是又给了你一件厚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