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李问道。
老吊低着头,支支吾吾的。
“又让人抢了?!”胖子李气得脸都紫了。
“这袄子太好了,我穿着没他穿着合适”老吊连连摆手,声音很低,低到胖子李要竖起耳朵才听得到。
得,这一听就知道,又被人欺负抢走了。
老吊说这话的时候,白其索一直盯着他。
大脑处理声音,然后向肌肉发出运动的信号,大约需要十分之二秒。
就在听到胖子李的质疑的十分之二秒的时间后,老吊的眸底瞳孔变大,且手臂的肌肉瞬间紧绷,然后摆手。
这说明这个时间内,他没有思考别的,说的是真话。
连自己的衣服都护不住的人,居然是昔日让人闻风丧胆的杀头将军?
别说胖子李,连白其索都有些不相信。
目光落到了他腰间的镰刀上。
白其索的鼻子动了动,嗅到了一阵很淡的血腥味,是人的血。
“你的镰刀。”他指了指。
老吊低头看了看腰间,又看了看白其索,立刻跪到地上,将腰间的镰刀取了下来,双手呈上。
“白行主,这是我割猪草的镰刀,跟了我大半辈子了,我防身用的。”老吊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白其索接过去的时候,触摸到了老吊的手掌,厚厚的老茧,尤其是虎口的位置。
低头看了看镰刀。
刀背已经生锈了,刀口也坑洼不已,而刀与木柄那破破烂烂的沟壑之处,藏着一些没有洗干净也很难洗干净的极其细小的血疙瘩。
白其索一弯腰,拿起地上的头颅闻了闻血气。
血,味道一样,是同一个人的血。
再看老吊,衣服被人抢走了,倒闻不到什么血的气味,但要杀这么一个人,怎么着都得溅上去一些吧?
可白其索用力嗅了嗅,却没闻到。
“没事。”白其索将镰刀递给老吊:“再给老吊一件衣服吧,这次如果别人还抢,你就说是我赏给你的,谁敢穿,我杀谁。”
老吊听到‘谁敢穿,我杀谁’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牙齿咯咯咯地响,头伏地,不敢抬起,只是手接着镰刀,浑身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