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史诗级的好地方,波澜壮阔。
“你休息去吧,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出发了,年纪大了,怕吃不消的。”白其索伸出手,将黄之唤披在他身上的袄子取了下来,披到了黄之唤的身上。
六十岁的人了,这么大晚上的还起来温酒,这可吃不消。
“应该的,应该的。”黄之唤显然有些诚惶诚恐。
伺候主子这么多年,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白其索是他的认知里唯一一个对下人这么好的,不仅仅是行为上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平等。
“你要是身体吃不消,其实可以在这里养老,这儿人多,找几个伺候你,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白其索说道。
这一行,虽说是去帝都念书,但念书只是其次,隐隐地,总觉得人类要面临的灾难迫在眉睫,越来越多的生物萤虫,接下来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一旦暴乱,极其危险。
这地方就不一样了,至少与世隔绝,若是有外敌,护宝行的人也能抵挡一二。
“您是不说让我伺候您的起居吗?”黄之唤却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的手甚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不不不,没有,没有的事,你伺候得很好。”白其索连忙伸出手握住黄之唤的手,紧了紧:“去安排吧,一会儿要出发了,可不能出岔子。”
听到主子这么说,黄之唤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微笑。
伺候主子,这是他的宿命。
在没有倒下死亡前,他无法摆脱这种宿命,这是从他成为实验室的试验品那一刻,便决定了的。
白其索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虽内心想要让老人安享晚年,但他的安享晚年,是伺候至死,终身为仆,于是也就只能作罢。
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正说着,白其索的耳朵动了动,隐隐地,听到了有人从地窖里出来的声音。
“小声点,今天白行主就要走了,这会子好多人在收拾东西呢。”
“正是因为他要走了,我们才有机会偷偷溜走,否则这天寒地冻的,护宝行的人全盯着我们,怎么走?”
“就是,小声点!”
是那几个从h国带过来的泥匠,听这架势,他们打算开溜。
白其索的耳朵又动了动,他听到了一个很轻很轻,但是速度极快的脚步声。
老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