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才几天,泥还如同那搅拌了很久的陶泥一样,踩在上面并不好走,老吊高一脚低一脚急匆匆地朝着陆龟殷的大帐走去。
自从上一次白行主回来给工地带来了雄厚的用不完的资金,如今大家都能从地窖里搬出来,住进大帐。
远远地,能看到一棵棵大树倒下,开辟了空地准备建筑住所,只是不知为什么,不是城市里那种高楼大厦,低矮的小平房。
“哎,你去哪?”护宝行的人冲着老吊吼道,“乱跑什么?!”
与此同时,工地上的人纷纷一震,往后退去,看瘟神般看着老吊,老吊连忙停下脚步,笑了起来。
卑微的人总是很多笑容。
而老吊的脸上从早到晚都挂着笑。
“陆大窑主要我去下他的大帐。”他小心地解释着。
“把镰刀到帐门口!”护宝行的人呵斥道。
自从上次发现割人头的是老吊,他便成了这地方所有人都害怕的瘟神。
“看着是个老实人,杀手这么毒辣,你说陆窑主要他去做什么?”
“杀人不眨眼,也不知道记忆里究竟是什么怪物。”
众人低声议论着,纷纷极其戒备地看着他将那把生锈的镰刀放到帐门口,且有护宝行的人跟着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普通的工人只觉得这人是个狠角色,而护宝行这些武行的高手才知道老吊是多么地可怕,这不是一个‘狠’字可以形容的。
这么一把生锈的镰刀,能悄无声息地瞒过所有晚上巡逻人的眼且刀口顿挫却也丝滑地割下头。
如同庖丁解牛的技术,是极其娴熟的,是没有几百上千甚至上万颗经验,所不能及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老吊一旦发疯,整个古窑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简直跟玩儿似的就能屠了。
“我们白行主着实是仁慈,这种人还留着。”众人窃窃私语着。
账内,陆龟殷显然也有这疑惑。
他微微抬眼,见老吊进来后的瞬间,身体下意识肌肉紧了紧,他的心是不畏惧死亡的,但身体会畏惧。
这种危险人物,白行主居然还留着,这对于陆龟殷来说更是不好理解,他作为古时的大行主,说实在的,见多了杀戮和碾压性管理。
一个人而已,没了就没了。
老吊深知自己如今的境地尴尬,刚进了帐只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