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方不平的时候,他正在满是药味的屋子里,四处密不透风,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惨淡。但日子却潇洒,此时正靠在香香软软的侍女怀里,侍女一小勺一小勺地在给他喂药,旁边还有个小侍女在扇火盆子,屋里暖洋洋的。
他周边也有几个教众,应该是亲信左右手,此时在边上喝着暖酒,还搂着个小侍女在嬉笑。
看这模样,没受伤时也差不多是这么过日子的,所以说孙教习会认为,当你有了一定地位,就未必能那么用功了。
赵长河笑吟吟地走了进去,拱手道:“舵主身体如何?”
方不平有气无力地从侍女怀中抬头,眼神里的阴翳嫉妒一闪而过。
他是真的气。洛振武的功劳被抢就算了,宝物的功劳也落在这两人手里,还凸显了他的无能,简直是专门跟他作对一样。他也知道赵长河的所谓后台未必真能关照什么,但也同样不能随便欺负,谁知道将来圣女会不会报复?但就是忍不住。
妈的连那个所谓后台,都是因为从他这里抢了宝物才一步登天的。
所谓妒火中烧就是如此。
别的不敢干,给你钱粮上找点事,看你焦头烂额的样子,你能如何?
见赵长河很有礼貌地探望关切,方不平也勉强笑笑:“没死。赵寨主”
“在。”
“你背着通缉,还擅离职守私自进城,若给本教布道大事带来麻烦,你负得起责任么?”方不平慢慢道:“看在你先是无知乡民,又是盗匪出身,暂不与你计较,以后多请示汇报,不要自作主张。”
旁边王大山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就怕赵长河脾气发作,直接要砍人。
周围一大堆的血神教徒,你这杀了人,我们也得被乱刀砍死在这里啊
却见赵长河只是随口笑道:“无知乡民,盗匪出身的人,其实挺多的。”
方不平神色微微一变,才想起夏迟迟和赵长河基本算一个出身,讥讽赵长河这个,和指着夏迟迟的鼻子骂区别不大不说后台不后台,光是诋毁圣女这种事被四象教知道了,他还要脱层皮。
想到这里,他迅速堆起笑容:“书还是要读的嘛,教中经义,赵寨主还没怎么看过?这次既然来了,带几本回去研读。”
“这是必须的。”赵长河笑得很和煦:“除了教中经义之外,属下还打算来要几本史书读读。哦对了,我们圣教的轻功,属下现在有资格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