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看见破败的民房,看着凋零的百姓,赵传薪心情略微压抑。
这片土地上的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但此时遭受很大苦难,就算是后世,也会遭到许多诋毁。
那些诋毁,仿佛苦难是他们自找的。本来好好的重工业基地,慢慢沦为自媒体这种轻工业都算不上的落后地区,有点本事的削尖了脑袋往外走。
不但没有得到同胞的同情,反而迎来各种冷嘲热讽。赵传薪觉得,这些发出嘲讽的人,那些地域黑子,他们本身窝里斗的行为,其实比清廷那些人好不到哪去。
有选择的话,谁不愿意过上声誉和物质俱佳的生活呢?
一连走了五天。
就在赵传薪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从前查找的那些史料记错了,又或者是自己的蝴蝶小翅膀把一些事情扇没了,牛家根本不会遭遇抢劫的时候,终于
砰砰砰砰
四散着有人包围过来,绺子们长枪短炮的,戴着狗皮帽子,穿着貂皮大衣,满脸兴奋的冲了过来。
牛家车队雇佣的镖局,手里一杆洋枪都无,有四杆土枪,其余不是大刀就是红缨枪。
看见那些绺子冲杀过来,直接懵了,两股战战,有的转身便逃。
牛家车队一看,连镖局的人都跑了,那些伙计也不再坚持,转头就跑。
一个押车的镖局炮手,刚举起枪开了一枪,就同时遭到好几枪的袭击。
他的左臂被击中,一个踉跄,手里的枪落地。
马上,就被已经到了近前的绺子出腿踹翻在地。
倒地的炮手瞪圆眼睛,咬着牙问:“敢问是哪一路人马?不知道这是牛家的车队吗?”
一个身披狐皮大裘,满脸虎须的男人排众而出,声震瓦砾的笑道:“牛家车队?哈哈。抢的就是你牛家车队!记住了,老子的名号叫——孤雁!”
一听到孤雁二字,炮手身体颤了颤,心知遇上了大股的绺子了。
孤雁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炮手,摆摆手道:“也不杀你,能不能活看你的造化了!老四,你带二十来個兄弟,在此伏击那陈大光的车队,我带人先把货物带回去。”
下午。
赵传薪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放松警惕。
车队的人在唱着男儿当自强,他却戴着眼镜朝四周逡巡。
怀里的干饭,也在支棱起耳朵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