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府衙双惨便出现在了修平院北园门口,一样的富丽堂皇,不一样的人来人往,黑甲军已经全数撤防,大门四敞,里面满园子的李家仆役忙里忙外热火朝天,园丁修树,厨娘操锅,洗碗工,配菜工,粉刷匠,泥瓦匠,各种各样到处是人,园子周边四处可见身穿白甲的李家卫队往来巡逻,还有诸多护院武师,手上操持林林总总十多般兵器来往穿梭。
昨儿个还豪气干云的捕神大人一下子没了神采,候补捕头更是面无人色,两人来时后面跟着几个伙计持拿枷锁,军棍,倒还勉强镇定,但那李正气拉过来撑牌面的几个酒肉混子,一看到这般场面,都面面相觑。
然后有了第一个,说家里差人来喊有急事匆匆走了,再两个不要脸皮的当场躺下,一个满头大汗一个说是胃心痛,一个嘴角泛白沫说是癫症要犯了,之后便是你搀着我,我扶着你,拉拉扯扯,走的走逃的逃。
府衙双宝也是心头忐忑,这场面一看别说是要进去带人走了,自个儿进去万一说错了话,能不能出得来还是两说,可不上又没法啊,反正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拼搞不好有条活路走。
于是捕神上前叫门,门房爱搭不理,直到捕神掏出御赐丹书,表明皇家身份,又好说歹说言明乃是问些话便走,总算里面传出话来,一小厮引了二人往里走。
“却不知李家今日大动干戈,所为何来啊?”路上李洪义就小心跟小厮赔笑打探。
小厮笑道:
“这不是老太太听得心肝宝贝受了委屈,病也好了,今儿一早摆驾,领了兵丁下人尽数赶了过来,咱们家里也知道这是非常时期,怕有不测,所以做些防备,两位且往那边看。”
说着跨过一道门槛,往远处一指。
两人一看不得了,外边看着阵势已经不同凡响,到得进了内院,到处是工匠兵士,正在开挖地洞,旁边还堆放着陷阱器械,机关木桩,火油石锤,应有尽有,似要打仗一般,一派热闹景象。
一路看来,心惊肉跳,倒不是疑心李家造反,这阵仗摆明了是对抗外敌,而如今他们声称有人要栽赃陷害,又摆出这一番架势,很显然李家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来的是谁,都是玉石俱焚的打算。又再一想,自己这两个,算不算是那所谓栽赃陷害的一个环节?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惶惶然,两人都是六扇门里的老油子,生死风雨见识过不少,单对单,李洪义可以说毫无畏惧,但无论是谁,面对这种天下一等一的豪门大户,完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