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生风雨后,多少慷慨不再有,个人有个人的命途,各人有个人的际遇。
李洪义走出酒店,茫茫然竟然无处可去。他莫名其妙开始自言自语:
“要不去禁事局走走,不上值,去公务房呆着,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不成还能把咱赶出来?”
然后他又摇摇头,一脸的鄙弃:
“不行呢,禁事局已经待你如敝履,毕竟,被按在地上蹂躏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不好。”
“要么就回家?除了一张旧床,也没个把玩的物件,倒是能昏天黑地睡上一觉?”
“也不行呢,时间还早,现在去睡,晚上又该难熬了。循环往复,往后还怎么生活?要么干脆去找个烟花柳巷,还能舒服舒服?”
“那也不好,今儿省下来那点酒菜钱,连个流莺都找不起。怎么会舒服?”
他又想了想,反正案子走到这一步,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往前一步就是深渊,如今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再看那斩魄营的人,直接就找上了自己,显然自己的路子已经被摸透了,那也就不用再避讳跟府衙的关系了,干脆趁着天光还早,去看看府衙的几个老伙计。
自己跟自己商量了半天,计议停当,他又找了个铺子买了只绸布手套,在老板诧异的目光中,丢了一只还回去,只戴了左手那只,扬长而去。
府衙位置不远,又是熟门熟路,他随手在边上铺子里抓了几个果子在手上吃,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衙门。
门口站着几个新来的,生面孔,都是些小年轻,一副朝气蓬勃的样貌,都站的身姿笔直。
捕神嘴角带着丝笑意,这个光头老李干的不错呀,门面看上去光整多了。
他远远打量了一会儿,正想上去叫门,旁边巷子里吹着喇叭出来了一队人,前面托着个棺材,最廉价的水柳木打造,四面挂了白花。
后面还追着两个大人几个老头,都在那哭泣,一边呜呜呜不停,一边还去摸那个棺材,路边又有些旁人在跟着队伍走。
“诶,生离死别,也不过如此,哭过一场,跟着走一路,迟早还会再相逢。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李洪义心里莫名地发现,自己竟然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人说物伤其类,但凡是见到喜事白事,总归有些心灵触动,而他现在看这些事物,就像是看着一场戏剧表演,或者说蚂蚁搬家,没有一丝感同身受。
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