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下,周君拔弄着她的吉它。她吹着笛子发出不好听的声音,蒋建山总说她吹得太差,她知道这个男孩用激将法要她下功夫去练习,可是她实在没有这个心,说她也没有用,因为他不是她的动力。拿出沈国涛送的笔记本叫蒋建山唱歌,小男孩哪里敢唱。她开玩笑说:
“这本笔记本送给你。”
“又不是你的。”她吐吐舌头,是的,这本笔记本她谁都不肯,因为那里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一个美丽的伤痛。再次翻看沈国涛的笔记,她的心不再有起伏了。后来杨易平吹好风上来了,于是大家便聊天了。杨易平问:
“咦,蒋建山你上大夜班?”
“你怎么知道?”
“白天没有看见,中班也没有看见,那我猜一定是大夜班了。”
“真好,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他笑着说,杨易平也笑着说:
“这也要紧的。”木子李脸上是笑,可心中觉得好悲哀,有时她也用同样的心情感受,真的以为没有人会关心的。再往深处想一想,便觉得很坦率,只不过她没有注意过别人罢了,会有人关心的。爸妈哥永远会关心着。沈哥也会关心。别人的关心不在乎。又说起那些酸酸的野山果,二姨让她带些来吃的,蒋建山用手捏着果子。木子李说:
“软的好吃了。”有时她就觉得蒋建山比她懂事多了,她有时还象个小孩子似的。蒋建山发感慨说: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跑出去的。”木子李说:
“我怎么没有看见?”他说:
“我跑出去是坐在一个地方上的。”
“我跑出去是去外婆家的。”杨易平也加入话题,很是热切的。木子李有点喜欢这样的话题,过去她挺讨厌和别人乱七八糟地乱谈,更讨厌单独和一个人说话颠三倒四。有时会冲动地说出心中的感觉,有时她很是脆弱,发表议论过后,她就会很后悔的,话太多了,后来蒋建山和周君去同事那儿。
木子李和杨易平去小店买东西吃了。买了一筒月饼,碰到冲床的阮建枫,还有戴眼镜的毕家定的小舅子,还有杨泽华,便大家分着各人一个月饼。走到厂门口,看见应小水在打自行车的轮胎气,和应小水总是斗口角,以后她会尽量忍住气,不要和他争了,太没有意思了,和他争得大都是无聊的事。那个值班的门卫和他在讲话,木子李发觉自己挺幼稚的,别人的微笑和说话她都会多想,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想的。人的性格总是这样的。爱自己的个性,但也别太自作